清晨,秦淮河畔的街边,已经没有了花枝招展的姑娘,大多都是一些售卖早点,与手工艺品的大叔大婶。
朱标带着田九诚以及高瘦的王老七,紧紧跟在戴无忧的身边,穿梭在人群之中。
而戴无忧则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风车,很是开心。
自己本是在诸暨生活,从小便向往来到应天府,但随爷爷来到了应天府,爷爷却因为公务繁忙,从来没有带自己出来玩过。
在人群中中跑了许久,一个色彩鲜艳的绸缎铺子,吸引了戴无忧的目光,让戴无忧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这位姑娘,您是要来买绸缎做件衣裳吗?”
一个媒婆模样年约四五十的女子,坐在柜台里笑着问向戴无忧。
戴无忧虽然看起来有些幼稚,但人可机灵着呢,听到女子如此问,便拉着一个淡绿色的绸缎反问道:
“婶婶,你这绸缎多少钱啊?”
柜台里的女子听到戴无忧如此问,便思考了一阵随即开口说道:
“这是苏州织造厂的绸缎,要二两银子。
若是姑娘你喜欢,再加一两银子,我便帮你定做一身漂亮的衣裳。”
戴无忧听到女子的报价,满脸的失望,有些不舍的放下了那匹绸缎,随即面带微笑的看向那女子,笑道:
“婶婶麻烦你了,但是这绸缎太贵了,无忧消费不起。”
戴无忧说完话,便转身向外走起,一面走,一面回头看向了那匹绸缎,显然很是喜欢,但是她知道爷爷和父亲一年的俸禄也就不到一百两银钱,这种高端的绸缎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消费得起的。
指着吴念哥哥那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没花钱吃到了冰糖葫芦,已经算是很不守礼节了,爷爷要是知道必然会斥责自己,怎敢再让吴念哥哥给自己买这么贵的衣服。
朱标站在门外,显然已经看出了戴无忧对那匹绸缎的喜爱,当即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拉住了戴无忧的手,对那店家说道:
“这绸缎我买了,你给她量一量尺码。”
戴无忧听到朱标的话,心里顿时有些着急:
“吴念哥哥,无忧不要这个,这个太贵了,要三两银子呢。”
朱标用手摸了摸戴无忧的头,笑着说道:
“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这个绸缎,你喜欢我就给你买一个,就当是送给你的礼物了。”
朱标说完话,便从胸口摸出了三两碎银,放在了柜台处,随即将戴无忧朝着店家一推。
店家女子见朱标出手大方,心里很是开心,收起银子,便拉着戴无忧去到了后面开始量尺码。
得益于唐宋时期的丝绸之路,以及桑蚕养殖技术的改进,明代资本主义的萌发,导致绸缎产业异常的发达,所以明代便有了半成衣的概念。
选好了绸缎的面料花纹颜色后,量好尺寸便套用模子,将绸缎剪裁好,在穿在客人身上便做好了一套衣裳。
所以朱标等人并没有等太久,不到一个时辰,戴无忧就满脸笑意的,穿着新衣裳站在了朱标的面前。
店家的剪裁技术很不错,上身是淡绿色的绸缎,其上刺有云雀,显得异常可爱,而下身则是淡金色的裙摆,其上绣有云图,极有意境,和上身的云雀遥相呼应。
搭配上戴无忧清纯的脸庞,与轻盈的身姿,给这件衣服增添了不少的看点。
“吴念哥哥,好看吗?”
戴无忧在原地转了几圈,俏皮的问道。
朱标看着这身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在皇宫之时,每日都要处理大大小小的奏折,而苏州织造厂可是明代的重要税收,自己必然要经常过目这些东西,所以对这些绸缎的颜色刺绣都很是熟悉。
见到戴无忧身上的衣服,确实是苏州织造厂的绸缎,朱标便看向了田九诚:
“田九诚,你也去选一匹绸缎,让店家给你也做一身衣裳。”
田九诚听到朱标的话,用手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念兄弟,我就不必了吧,这光是做衣服的手工费就要一两银子,我倒不如去隔壁村子里找个大婶,花五十个铜板便能做一身衣裳。”
朱标看着田九诚的吝啬模样,用手抓着田九诚身上。都快穿的开洞粗麻衣服,忍不住笑道:
“你就快点去吧,这个钱由我来出,你都是二当家了。
人靠衣服马靠鞍,还穿的这么破,怎么让手下的人服从你?”
田九诚嘿嘿一笑,选了匹红色的绸缎,等到田九诚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挺拔的站在了朱标面前,朱标便觉得这家绸缎店的技术不错,便向店家开口问道:
“店家,我若是选同一匹面料,做十九套衣裳,你能不能给我优惠一些?”
店家听到朱标如此说,便知道大买卖要来了:
“当即回道,十九个人选同一套绸缎,若是要选上好的,便是二两银子,十九套我便只收你绸缎钱,手工费则给你免了。”
朱标觉得这店家也算实在,一次性能给自己让出来二十两银子,便不再讲价,从口袋中掏出了四十两银子,交给了店家。
转即拍了拍一旁的王老七:
“王老七,你先去量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