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员们看着七窍流血,被活活抽死死在大殿中的齐泰,都吓得不行,听到朱元璋喊退朝的话,便都跪谢行礼,纷纷离去。
蒋瓛晃了晃头,用手抹了抹脸上溅到的血迹,走回了大殿之上,此时大殿下,就只剩下了齐泰的尸体,茹瑺以及两旁的侍卫。
“侍卫们都出去吧,咱要和良玉单独谈谈。”
“是,皇上!”
一众侍卫麻利的回应道,随即离开奉天殿,将殿门紧闭了起来。
“良玉,给咱说说,九江儿在两广都干了什么!”
朱元璋清楚,李景隆这小子,绝对是闯了大祸,语气变得有些愤怒。
茹瑺也知道事到如今瞒不住了,便扶起长袍,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曹国公李景隆带着一万的将士,与二十万的大明宝钞,前去了两广,打算与两广指挥使花茂汇合。
岂料,途中见皇上给其准备的大明宝钞不少,便沿途路领着一万名将士,吃喝玩乐。
还未到两广,行至衡洲府之时,便已经将身上的大明宝钞,花了个精光!”
朱元璋听到茹瑺的话,面色大变!
“良玉,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茹瑺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用双手高高举起,大声说道:
“微臣的话,绝无半句虚假,这是曹国公李景隆半个月前,从徽州府给微臣传来的信。
其中真假,皇上一看便知!”
“蒋瓛,去,给朕拿上来。”
蒋瓛走下大殿,将信从茹瑺的手里拿了下,转交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将信展开,快速的扫了一番:
“茹瑺,我是李景隆,皇上给的钱,被我给花光了,你让户部再给我拨十万贯大明宝钞,等我回来领了封赏,在补给户部。
茹瑺,你可千万别和皇上说这事啊,皇上知道了,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咯!”
朱元璋看着李景隆的信,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愤怒,将信丢在了一旁,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茹瑺平静的说道:
“良玉,你回去后,从咱自己的金库里,给李景隆调出十万贯大明宝钞。
记住,是从咱自己的金库里,不需要给户部打招呼,你带着人亲自去给他送过去!”
“微臣听令!”
朱元璋的面色变得柔和了一些,看着茹瑺轻声说道:
“良玉,这次多谢你了,若是没有你当众弹劾齐泰,咱真不知道这脸要丢到哪去!”
茹瑺恭敬地朝朱元璋磕了个头:
“谢皇上体谅微臣。
皇上能理解微臣,微臣就心满意足了。”
朱元璋甩了甩龙袍,叹了口气:
“良玉,你这事办的不错,今年正月,咱便要赏你个新官职。
都察院都御史你觉得如何?
詹徽那家伙老了,是该换些年轻的血液了。”
茹瑺听到朱元璋的话,急忙行礼道:“微臣一切全听皇上的吩咐,不敢有半分要求。”
“行!良玉你下去吧。”
茹瑺给朱元璋行了礼,倒退离开了奉天殿。
待到殿门关上后,朱元璋便将李景隆的信拿了起来,忍不住出声大吼道:
“李九江!你是要气死老子吗!
老子给你钱,让你去打压当地的士绅商户,你他娘的拿着钱,一路上吃喝玩乐,到底还有没有,把咱这个舅爷爷当回事!
废物!废物!平定北元,征讨江南的保儿,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废物……”
朱元璋一边怒吼大骂,一边将李景隆的信撕了个粉碎,丝毫不像是一个皇帝,反倒像是平民百姓家里,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
蒋瓛对朱元璋的这番反应见怪不怪,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皇上的安危,剩下的权当看不见才是最好的方法。
等到朱元璋骂够了,便披头散发的坐在了龙椅之上,眼神涣散,嘴唇颤抖:
“都说咱嗜杀,不念旧情,但杨宪,胡惟庸,李善长等人作恶多端,目无法纪,咱若是不杀他们,最后害的是咱的大明!”
大殿之中,只剩下朱元璋和蒋瓛,但朱元璋的话,传进了蒋瓛的耳中,便从另一耳冒了出去,丝毫没有任何的回应。
过了许久,朱元璋用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头发,叹气道:
“罢了,咱已经杀了邓愈的儿子邓镇,又收了常茂的兵权,让其含恨而终。
咱实在不能,再把保儿的儿子杀了。
罢了,罢了!”
朱元璋眼中满是悲伤,又看了看一旁堆在案台上的奏折:
“蒋瓛,帮咱看看,有没有和咱大儿有关的信。”
蒋瓛能从近万人的锦衣卫中脱颖而出,不光是身手好,审时度势的能力,也绝不是一般的人可比,即便是不任职锦衣卫指挥使,也能在朝中混一个刑部尚书当当。
听到朱元璋的话,便将其上的十几封奏折全都拿了下来,递交给了朱元璋:
“微臣知道皇上对皇太子的事有所所担忧,便将这些奏折中,有关皇太子的信,挑了出来,放在这里,方便皇上翻看。”
“好,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