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飞来的魔头在空中如折翼的鸟儿般应声摔落下去,但南边的魔头却乘着这个机会俯冲下来,只见他在众人头顶双翅一展,一大群劣魔再次如一阵黑色的骤雨稀里哗啦地倾泻而下。
又有数间茅屋随着劣魔落下轰然垮塌,烟尘弥漫间,茅屋的废墟里除了一只只劣魔蹦跳而出,还有两个鬣狗般的魔物也摇头摆尾地一并钻了出来。
“战魔!战魔!念祖!念祖!”左先生见状疯狂地尖叫起来。
虽然只有两个战魔,但是当他们出现之后,村民们的伤亡迅速急剧增加,王尧只见王小小躲在一间茅屋的废墟里,一箭箭地精准射杀着四处蹦跳的劣魔。
却不料他身后那茅屋残存的半堵泥墙突然“哗啦”一声塌了下去,王尧根本来不及去救,就见一只战魔已经龇着鲜血淋漓的嘴巴从泥墙倒塌的烟尘里钻了出来,留下了王小小那依旧在抽搐着的身体。
王小小那尚未长成的稚嫩躯体趴在茅屋的废墟中,整个头部一片血肉模糊,脑袋明显已经断裂了开来,不自然地扭曲着,他手中依旧紧紧地抓着那张弓,剩下的几支羽箭散落在泥巴、枯草间。
战魔只有战神可以对付,但村子里的战神并不多,他们大多还守卫在密道防线那里,此刻有战魔加入的劣魔队伍在山顶上如入无人之境,伪装组的组长没多久便也在王尧眼前惨叫着战死了。
被劣魔围攻的还有左先生,他刚刚挥杖赶开了一只扑上来的劣魔,但另外一只却乘机撞在了他的胸口上,力道之大让左先生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然而他胸口的那只劣魔却陡然间化作了一团火焰。
旋即只听“砰”地一声,那燃烧着的劣魔炸了开来,一蓬蓬带着火焰的碎块四散飞去。
左先生的胸口也着火了,他急忙挥手拍打,却不料那火焰就像有黏性似的,不仅没被扑灭,还连带着点燃了他的手,看着火焰在自己身上眨眼间烧成了一片,左先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那皮肉炙烤的痛楚并没有袭来,左先生茫然睁开了眼睛,却见王尧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冷注视着已经化为了火海的暗月村。
却见他向一位身上燃着火焰,正在尖声叫唤的村民伸出手去,那村民身上的火焰竟瞬间就化作一条火线射入他手中,没一会儿村民身上的火焰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王尧则拍了拍手,又向其他身上着火的村民走去。
“啪”地一声脆响,一只浑身着火的战魔呜咽着倒下了,却是李暗月拖着一双断腿,拿着张弓趴在地上,恨恨地瞪着那只战魔。
“暗……暗月……”左先生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来,发现四下里原来无处不在的劣魔竟全都消失了踪影,只有一团一团火苗到处肆意地呼呼燃烧着。
“你干的?”陶教头拎着一只战魔那与狗极为相似的脑袋来到王尧身边,沉声问道。
“唔,我仙术又恢复了。”王尧点了点头,右手不停伸出,随着一条条火线出现,一位位村民身上的火焰旋即熄灭。
“这是什么仙术?”陶教头将狗脑袋扔进远处一间还在燃烧的茅屋,惊讶地问道。他还从来没见过这般凶狠的术法,眨眼间就将那些无处不在的劣魔一股脑儿消灭了。
“御火,劣魔就怕这个。”王尧解释道,他迅速将村民们身上的火焰尽数扑灭,这法子还是猎杀者教给他的,将三昧真火的灵力抽掉,火焰自然就熄灭了。
“哎呀,这火会不会烧到密道里去?”陶教头看见密道出口那里正在燃烧着的鹿砦,突然惊叫。
“你赶紧带我下去看看。”王尧也紧张起来,三昧真火不比寻常火焰,就算寻常火焰烧久了,一般人也得烧死,这帮神民既便肉身强悍,可自己的三昧真火却也霸道得很啊。
陶教头一把揽住王尧肩膀,王尧只觉自己身形飞起,不多时就到了密道防线,这里果然三昧真火依旧在燃烧着,王尧二话不说,只要感觉哪里有像人形的东西在动,就急忙将那里的火焰扑灭。
密道防线伤亡并不大,据守卫最后一段的村民介绍,劣魔当时只是不顾一切地往上冲,并不与密道防线的守卫交战,所以这些守卫除了身上有些烧伤,战损倒还真没有多少。
不过马老汉还是战死了,据说他是受到了一只战魔的攻击,当时劣魔们咬断了第一道防御的鹿砦,汹涌而入,身后的战神守卫忙着射杀劣魔,没留意到一只战魔混在了劣魔群里。
等战神守卫回过神来再射杀战魔时,已经太迟了。
“我该走了。”熄灭了马老汉残缺不全的尸体上的火焰,王尧看了看远处漆黑的夜空,转头对陶教头道。
猎杀者很快就会到来,他得乘早离开,自己好不容易已经混过了四五天,可不能留在这儿等死。
“你……有你的仙火,也许狂魔我们都能斗上一斗!而且……而且左先生麻烦你的事情……”陶教头看向王尧结结巴巴地挽留着。
见了王尧“御火”的威力,陶教头那已经绝望的心思竟不知不觉又活泛了起来,如今暗月村虽然看上去凄惨无比,但其实实力并未遭受多大损失,特别是有战斗力的村民死得更少。
陶教头在暗月村里呆得时间久了,许多情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