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杯中倒映着刘琰自信的面容。
“你心中有恨才有向上的动力。
更何况，蒙恬这个名字，听着就很忠心耿耿啊。”
小顺子抓抓脑袋。
“蒙恬”。
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有啥特殊的吗，他咋听不出来？
只是刘琰决定的事，他也不好过多干预。
“对了，你今年多大？”
“啊……奴婢今年十七。”
刘琰的问题总来得这么突兀，让人琢磨不透。
“嗯，十七好啊，是到该承受压力的年龄了。”
他将酒一饮而尽，也没理会小顺子的满脑子疑虑，大手一挥：“摆驾，凤鸾宫！”
时光如流水，悄然又匆匆。
廖木春也挑了个时候，将铁矿之事转达给王全。
“就算是低价，可这价格未免离谱的些。
再说，你与我合作，盐铁司还是掌握在本相手里，能不能将那些东西变现，你心里没数？”
“你可知这个价格，我们要损失多少利益！”
王全有些绷不住了。
这几天，皇帝确实没什么动静，但廖木春这老东西，简直没完没了。
他甚至有些害怕见到他。
每次他一来，必然要从自己身上狠狠薅一把。
廖木春无可奈何道：“王公，其实这不正好顺了您的意吗？”
“皇帝要造兵器，没有铁矿确实不行。”
“连兵仗局的铁矿都要经您的手，更何况他要私自铸兵，更无渠道获取材料。
弓弩的价值关乎到军队强盛，也关乎到您和北朝之间的关系。
能够用金钱来衡量，其实已经很划算了。”
他之所以这么卖力，主要是昨日的小美人吹了半夜的枕边风。
说什么堂堂御史大夫，好歹也是三品大员，却被王全压得死死的。
他想了想，这些年自己当牛又做马，利益没多少，可谓吃力不讨好。
如果能借皇帝之手，权将王全实力压一压，自己也能挺胸抬头，得到的更多！
人嘛，就是贪得无厌。
“你的话风倒是很向着皇帝？”王全死死瞪了他一眼。
“除盐铁司之外，皇帝还赏了你个六寸金莲的美人，昨夜春光定无限吧？”
他嗤之以鼻：“老夫奉劝你一句，红颜祸水。
皇帝信不信任你不说，枕边人的话可不能太放在心上！”
这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可是三番两次，实在不对劲。
就因为廖木春，他已经折损了不少利益。
这也不得不让他再次质疑，刘琰究竟是对他太过信任，还是根本毫无信任，只有利用！
这一次，王全可不上当。
“弓弩的图纸老夫要，铁矿也绝不会给皇帝。”
廖木春脸色微变，“那我该如何交差？”
“既然皇帝知道本相的德性，也该做好谈判失败的准备。
而且，凡事都让他如此顺风顺水，才是更值得怀疑的吧？”
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还有近两日，关乎利益则损之事，就不用再过来了。
身为三品大员，廖大人聪慧，有些事情亲也该自己巧妙应对。”
“再提醒你一次，是你利用皇帝，别反过来被他利用。
那个枕边人是否留下，你可要掂量清楚。”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廖木春懵圈的站在大门口，被驱逐出门，难免有些愤愤屈辱。
只是，他又不得不深思王全的那番话。
一切都太顺利了，对自己而言如此，对刘琰也是如此。
他觉得获得了信任，而对方则通过他获得了利益。
中间，难道就是纯粹的信任关系吗？
还有那个女人……
他被赶出来的消息，也很快被刘琰的线人捕捉。
皇后正在替刘琰修剪指甲，小顺子犹豫的看了看她。
皇后十分懂事：“那臣妾先去给陛下沏壶热茶。”
她离开时，顺便带走了其他侍奉的人。
这也就叫懂事。
“陛下，廖木春无功而返。”
“没关系，意料之中。”刘琰风轻云淡的搓了搓手指。
刚修剪的指甲，其还有些不适应。
“可没有铁矿，就不能制造武器……”
刘琰无奈苦笑，冲他招了招手。
等小顺子凑过去时，里面来了一个脑瓜崩。
他委屈的抓抓脑袋：“陛下，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吗？”
“倒也没错，就是敲敲你脑袋，让它灵光些。
那王全又不是傻子，别说价格低，就算朕花高价，他十有八九也不会卖。
你觉得，他会眼睁睁看着朕打造一批精良武器，培养出一支锐利私卫？”
王全就算在急于求成，可他既不知制造武器的地点，也不知其他武器的图纸构造。
冒这种风险，完全没必要。
“那您之前还让廖木春他……”
小顺子更加想不通了。
“当然是为了让他们掉以轻心。”
小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