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后宅院内。
高拂手持弓箭,身躯站的笔直。
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凌厉的箭矢激射而出,稳稳的着在了20米外的靶心上。
高拂手上动作不停,又一连射出四箭,箭箭命中靶心。
待还想张弓,才发现双手已经脱了力,只能无奈地停了下来。
弓是书房内那张牛角复合弓,一石二斗的强弓。
以这具大病初愈又添新伤的身体,连射只能做到五到六箭,而且只能开半弓。
好在前世为陪客户苦练出来的箭术,在一上午的练习中逐渐找了回来。
只是这身体,委实弱了些,这会已经满身汗水,腹部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疼。
据他估计,这具身体健康状态下也只能弓开八层。
没办法,菜只能多练了
“少爷好棒啊!”
云娘见他停了射箭,立刻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用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帮他仔细擦拭头上的汗珠。
不知是否踮脚颇为吃力,她的娇躯微微颤抖,脸颊爬上了淡淡的红晕。漂亮的眼睫毛不停的颤动。
看着近在咫尺的专注俏脸,仿佛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正击打着他的胸口。
不禁让高拂老脸一红,心中再次批判起‘万恶的封建社会’。
“少爷可以多注意些身体,免得伤口又流血了。”
“嗯,放心,少爷省的,不会牵动伤口的。”
“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会射箭了?”
高拂心中一紧。
大意了。
小丫头常年跟着原主,不会看出些什么了吧?
“哦,以前在书院求学时,偶尔练习。”他急忙搪塞了一句。
“原来如此,云娘还奇怪呢,往日没见少爷练习,怎么变得这般厉害。”
说话间她精致的脸蛋上如花朵般绽放开来,对他所言深信不疑。
高拂这才松了口气。
这话漏洞百出,平时不苦练,哪能做到他刚才的连射,即使只有20米。
小丫头家家,还是好骗
“可是少爷以后是要考状元的,为何练习这些武人的把式?”
“为了强身健体,更好地批判‘万恶的封建社会’!”
一连三天,高登都以为高拂疗伤为借口不理公事。
这让随时准备发难的王肃扑了个空,只觉畜满力的拳头击在了空气上。
王府书房内。
王肃看着眼前的知县大印陷入了沉思。
大印丢失,高登第一天没有发现还说得过去。
但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高登的为人他很清楚,自上任古县以来,虽得过且过,却无一日懈怠。
大印事关重大,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况且那天晚上得手后,他还特地留下了线索。
倒不是他托大。实为除了陆丰那几个人,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他有何可怕的?。
留手脚就是摆明了告诉对方,大印是他取的,要了结此时,来服软便是!
但眼下,谋划却生了变故。
大印丢失,高登固然负首要责任,但他掌一县兵事,县城防御、缉捕巡盗都是他的职责范围,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他并不想将事情真的闹大。
“他想干什么?”
福伯沉思了片刻说道:“该是起了变故。高登应有了后手。”
“福伯可能看清他的谋划?”
“要么高登已经失了方寸,要么便是书生气犯了,打算将此事上报,想鱼死网破。”
“大人何不逼上一逼?以防万一,大人还需做些准备,必要时,杀之!”
王肃闻言瞳孔猛然收缩,随即点了点头。
“福伯言之有理。”
县衙后宅。
高拂躺在新打造的躺椅上,嘴里咀嚼着纤手递过来的糕点,惬意地晃动着。
他很欣赏陆丰的办事能力。
短短三日,就搜罗了一堆王肃的情报和犯罪证据。
“你是说,王肃的老仆出了府?去了哪里?”
“先去了城南白虎堂,又去了弓兵大营。”
陆丰站在一旁恭声说道,但脸上却不见任何恭敬之色。
高拂也不介意,又咬了一口糕点喃喃道:
“看来是憋不住了。”
他等了三天,对方终于出招了。
三天前,大印被盗,他又初来乍到,对双方实力知之不详,只能行了一步缓兵之计。
当时的情况,怎么做都是错的,只会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好在他猜对了,高登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