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我们在永恒的死亡尽头徘徊了难以想象的岁月。”
“无人记忆，我等纵使是活着，也如同死去。”
“你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呵呵，哈哈哈哈。”
那蛟模样的道三并没有回应，只是随着它的狂啸，帝麒麟也渐渐明白了些东西。
“你们取代了这星落源道天的二十八星宿以及道天众生，那么，你们岂不是已经死了。”
“我很好奇。”
帝麒麟看着周围二十八种妖魔，“你们还记得你们原本的模样吗？”
“真正的你们，究竟长什么样呢？”
“你们还能记得吗？”
他的话，让周围彻底的安静下来，远方的张清甚至能够感受到头顶二十八道目光的降临。
那些星君正在看向此间。
帝麒麟忽然笑了笑，“看来，你们的归来是个意外，你们连自己原本长什么样都已经忘记了。”
“你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归来的吧？”
“这个问题或许我知道。”
“漫长的岁月中，我曾听闻过诸多的传说，其中就有一条很有意思。”
“他告诉我，若人世间某些东西被遗忘，那么就会有曾经被遗忘的存在归来。”
“看到你们，我似乎有了答案。”
“可怜你们这些家伙，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已经忘记了，你们只能顶着星落源道天的生灵面孔活着。”
“你们是人吗？你们是这二十八星宿妖魔吗？”
“你们很清楚你们不是，但你们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层皮之下的真正模样。”
“真正的你们，已经死去了，你们未来只能永远地顶着这模样活下去，以人类的身份？以妖魔的身份？”
“你们回答不了我的问题，但恰巧，这些问题我好像正在一点点记忆起来。”
“传承中的那些东西，还真是有趣啊。”
帝麒麟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那四位道三妖魔就已经出手了，磅礴滔天的道韵倾泻而下，那是属于四位星君的力量。
它们试图镇压帝麒麟，更加极致的愿望是从帝麒麟身上得到太多太多关于他们自己的答案。
它们自己是怎样的跟脚，它们自己竟然忘记了。
张清脑海中，想起了太乙道主的一些话。
这星落源道天，本身便是群星的坟墓，这里埋葬着无数的星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直面死亡被遗忘的勇气？在这里，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被遗忘。
死亡也会留下痕迹，和被遗忘之后，那么便是彻底消失不见。
道主并没有告诉张清这一点细节，但是现在想来，这星落源道天的可怕还是被低估了。
这些替代了二十八星宿的无上，替代了星落源道天无数生灵的存在，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远方，帝麒麟大杀四方，他的体内四种天之四灵的力量环绕凝聚，他在借用这些道三的手段加速吞噬这星宿海中的天之四灵。
不过张清也能感受到，帝麒麟其实并不意气风发。
因为这里已经不再是他们所了解的星落源道天了。
星落源道天本来的模样绝对不是这样的，而会发生这些变化，恐怕也和这些取代了二十八星宿的存在有关。
也正是因为如此，帝麒麟很清楚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因为哪怕是作为力之极，他也不会是那二十八位无上星君的对手。
更何况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头妖魔，远在三界人世间的妖魔大帝们救不了他。
但即便如此，帝麒麟的杀戮欲望始终保持在了巅峰，伴随着四位道三越来越猛烈的杀伐，帝麒麟的眉心绽放金光，随后光芒闪烁后，帝麒麟变成了一个翩翩模样的少年。
他的头顶，开始出现一片朦胧的混沌，混沌深处，有古老的双眸逐渐睁开，赤金色的虚影踩踏在世界之巅，践踏之下，万物毁灭吞噬。
“那是仙器？”张清睁大了眼睛。
妖魔道统之中的仙器，和仙道仙器是有很大区别的，不，是和其他所有道统的仙器等级的器具都不同。
妖魔之中的‘仙器’，更像是一种意志，血脉意志。
比如此时此刻，帝麒麟所释放出来的古老气息，那便是在他之前，一头头帝麒麟的血脉意志凝聚，每一头帝麒麟的死亡，都能够让这份血脉意志‘仙器’更加强大。
而这，也是妖魔之中无上血脉的划分依据。
这是属于妖魔族群的帝器。
“器，未必是实物。”
张清感觉自己体内的混沌钟有所异动，它似乎对这妖魔的帝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或者说，吞食的欲望。
浩瀚的星宿海在震荡，这片海洋察觉到了那古老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