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你会显眼是吧!啥叫我们无缘无故地找上门来……”
为首的公安吹了一声口哨,那个性子急的小伙子停了话匣子,王建新只好上去再把今天中午的说辞讲了一遍。
溥经业人高马大的,就算没成年,那也是一个劳动力,这次行动当然不能把他给漏了,这回躲在村民里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公安同志后头的黄思嘉。
为首的公安没说信不信,又去问了几个马庄的婆婆、婶子,马赖子不服气,一直在旁边叫嚷的冤枉。
公安队长眉头皱得紧紧的,发现了不对劲。
“你们都说那个马稳婆是在你们生产之后把你们孩子抱出去卖掉的,你们生孩子没有人在外头看着吗?就这样让人给抱走了?”
黄谷子一点也不心虚:“我婆娘生孩子难得,从晚上生到半夜,明天还要上工呢,我就先去睡了。”
黄思嘉听着无语,黄谷子竟然还敢说上工,就是没把自己媳妇儿和孩子的命当一回事,最爱自己咯。
“其他的婶子呢?”
马庄申冤的那个有几分疯癫的婶子站出来了:“我也是半夜生的,男人那会儿又在城里面做临时工,家里没人,当时是我五岁的闺女去叫的稳婆。”
“小孩能有啥记性?窝在墙角就眯着了,我肚子里面的是肯定活着的!咋可能生了个死胎出来!”
在乡下大家都迷信,生出的死胎是没有福分,是报应的象征,那事之后,不知道被村子里的人说嘴了多少次。
马赖子这下是真没话说了,就一个劲儿地站在旁边说不可能。
黄思嘉刚开头还高兴着呢,双方没打起来,没造成啥不可避免的损失,想着如果待会闹太大了,那她就干脆坦白。
没成想听那个婶子的描述,马稳婆身上竟然还真有点猫腻!
“马稳婆,现在在哪?”
“早没了,前几年就已经死了。”马保国在旁边呐呐开口。
为首的小队长紧皱着眉头,心想这可是一个大案子,要是能顺藤摸瓜的发现人口买卖的团伙这可是大功一件的!
“先带我去马稳婆家里看看,她亲戚呢?”
马保国在旁边擦着汗:“马稳婆命硬,她一出生就克死自己爹娘,她大姐嫁给了咱们村的赤脚大夫,她被当成拖油瓶带过去了……没成想马赖子刚出生,姐夫和姐姐全没了。”
“现在村子里面的人只剩下马赖子了,大家伙都说她命硬,这些年,她也没嫁人,就凭着从赤脚大夫那里学来的接生法子当上了稳婆。”
黄思嘉轻轻地吸了一口冷气,这得多倒霉啊!
公安队长点了点头,叫马保国带路,马赖子一脸的不快,还是跟上去了。
屋子盖得挺好,是整个庄子里面都少见的砖房,整整三大间,马赖子他媳妇儿带着两个小腿那么高的孩子,一脸惶恐地开了院子门。
公安队长用手势示意下头的人先搜查,他们都是战场上面下来的,退伍后接受过一定的情报训练,转身开口安抚马赖子一家。
“别担心,绝对不会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只是想找找证据。”
“你大姨平时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不?”
“能有啥呀?她一辈子都没嫁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能有啥不对的地方!”
马赖子情绪很激动,公安队长也能理解,没继续问转头去找马保国。
“这房子啥时候建的?”
“前几年,马稳婆攒钱建的,说是留下来给赖子娶媳妇用。”
“那成。”
里面的公安搜查得非常仔细,每个物件都会搬开去找,三间大瓦房都找过了,梁子上面也没有啥,只剩下角落里的柴房。
里面柴火堆的有房梁那么高密密麻麻的不好下手,马赖子在旁边叫着:“这都是留着过冬的柴火,现在给弄出来了,收拾多麻烦,本来啥都没有,我们老马家做事行得端做得正,公安也不能冤枉人是吧!”
“放你娘狗屁,就是你们家丧良心,把我的孩子给卖了!哪里麻烦,里面要是没查出东西,我天天来给你收拾。”
说这个话的就是马庄丢了孩子那个婶子,她饭都没有吃,跟着来这里,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这个婶子说着,心里头害怕这些公安真就不找了,头一个扑上去把那柴火给往下扔,平陵村来这么多汉子,小伙也不可能在旁边干站着呀,上去搭把手。
太阳坠进去,天擦黑柴火就被收拾出来了,公安同志显然是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手里面拿着手电筒仔细在里面找,一个看着30多岁的公安叫了一声。
“这还真有东西!”
众人围过去,是一块被黄土给掩盖的木板,上面有个拉环,轻轻的拉开,里面正放着一个红木箱子。
那个公安没有贸然地打开箱子,把箱子抱出来,放到院子里,就发问马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