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可是一件大事,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帮别人白养孩子的,都是乡里乡亲的,祖上拐着弯的都有血缘关系,咋能就这样看着黄谷子替别人养孩子啊!
王建新这个事情做得可不地道,周围过来看热闹的大老爷们一个个都皱眉摇头,这啥人呢?这是!
“黄谷子是啥人?大家伙都知道,这么些年,黄大闺女过得啥日子?大家伙眼睛都看着呢,要是知道这闺女不是他亲生的,这就更没法说了……”
“那个稳婆现在在哪?”许广大没有说信不信,转头去问了旁边的一个嫂子。
“那个稳婆我晓得,是上头马赖子介绍的,听说也姓马,十几年前也给我接生过,不过近几年没在这了,听说是死了。”
黄思嘉表面上还在哭,心里却觉得自己这次钱花得值啊!王叔实在是个好队友,啥都考虑到了,马稳婆早就死了,这下死无对证,谁还能说一句她的不是?
“啥意思?马稳婆干啥要这样做?乡里乡亲的大家伙又没仇没怨的,总不会是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吧?”
“咋可能呢?苗招娣屁股大,腰又粗,况且生下来死了就死了,只能说那婆娘命薄,也没人会去怪稳婆!”
周围的婶子们议论纷纷,林芝华拍了拍大腿,小声叫了出来。
“不会是黄嫂子原先生的是个带把的,马稳婆和人串通好了把男娃给卖出去了吧!换了个不值钱的赔钱货回来。”
林芝华可太懂这种想要儿子的心情了,要是是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换走了,她得把人的祖坟给扒了!
“铁定是这样!我听我城里面卫生所工作的亲戚讲过,有的汉子天生就没有办法生出孩子来,说不准就是这样的人家,花钱买了个带把的儿子传宗接代!”
“可不是嘛!以前在山头上走两步就能看到丢在地上,没人要的女孩,马稳婆真是黑良心啊!哪有这样做人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东一句西一句的,越来越真了,许广大心里面也有了几分相信,这事儿说不准,真是这样。
黄谷子愣愣地爬了起来,拽住王建新:“咱们两家做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你这话说的是真的!”
王建新点点头哦,没敢看黄谷子的眼睛:“是真的,我骗你噶哈?”
黄思财还挤在人群里面看热闹呢,这回感觉不对了,这可不行,大家伙咋就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呢?那他还怎么出来作证?赚他姐的那馒头。
“我也不是家里亲生的,也是我大哥告诉我的,我爹其实是我表舅舅。”
他钻出来大声地说,黄谷子和苗招娣这回可没人有心情搭理他,踹着他屁股一脚,哪凉快哪呆着去。
许广大这下是真的相信了,黄谷子人的确是坏呀,但谁能想到这么倒霉呢?家里三个孩子,只有老大是亲生的,被换走的大概率是个带把的,却被人给卖出去了。
“啊……我儿子啊!咋有这么丧良心的人呢?”苗招娣已经相信了,这会儿在地上打滚,抹眼泪,心痛极了,想到自己宝贝儿子被人给卖了,换了个赔钱货回来就气得要死。
黄谷子也没心情去管黄思嘉这个翅膀硬了的赔钱货,这会拉着许广大的胳膊就想要他帮他做主。
“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哪能就这样让外人给欺负去了,今天他马稳婆敢卖我儿子,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啥事来,我儿子诶……一面都没见过呀。”
王建新在旁边汗流浃背了,他原先想的不是这样的呀,都怪那些老娘们,一个个的干活干不利索,脑袋里面弯弯绕还挺多,这下好了,他这下在村子里可咋做人呢?
心一横,抹把脸转头就对皱着眉毛,窃窃私语的汉子、小伙们说:“这回的确是我老王做得不对,当时脑袋缺根弦,我也没想到卖孩子的上面去,还以为是有啥别的事儿。”
“我活了这么多年了,这是我欠老黄的,今天晚上下工,大家伙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上头马庄找马赖子他们要个公道!”
“肯定得这么干!要不然这件事传出去,外头的人都以为咱们村子的汉子都是软脚虾,孬种!这个公道肯定得讨回来。”
“就是就是,真以为我们平陵屯的人好欺负啊!”
“大队长不是说了吗?咱们这叫平陵村,不叫屯子。”
“哦哦。”
许广大点点头,的确是这么个事,哪个村子的汉子多,劳动力多,哪个村子话语权就更大,现在新华夏刚成立没多久,即使上头有政府管着,私底下潜规则还是如此。
更有甚者,两个村子抄起斧头,锄头斗殴,政府也是不敢管的。
王建新朝着黄思嘉使了一个眼色,黄思嘉点点头。
她现在也是一脸懵,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神展开,实在是奇葩啊,谁说以前的人纯朴啥事也不爱多想的呢?这不是想得挺周到的吗?
她这个一拍脑袋,热血上头想出来的剧本和此相比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