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之间再怎么不愉快,牵扯到小孩子是种很没品的行为。
所以和洛韶敏明牌不对付了,林芷澜对着林舒白还是真心的疼爱关切。
梁帝还是太子时已经配置好了一位太子正妃江芙,还有数名太子侧妃。
结果在登基前的好几年时间里,一无所出。
先姜皇后懒得管这些事。
当年还是先帝这个当公公的拉下了老脸旁敲侧击太子妃要谨记本分,为皇家开枝散叶。
还吩咐御医为太子妃诊脉,调理身子。
江芙为此还回去娘家哭了几回。
再后来呢,先帝的老脸就挂不住了。
因为只有江芙一个人肚子没动静,还能说是女方的问题。
东宫上上下下好些女人们一个都没动静,那就很明显是男方的问题了啊!
再后来,梁帝没少扎针吃药,民间的传言也越来越难听。
说什么,梁帝是不会让母鸡下蛋的公鸡。
所以登基后迎来了大公主降生的喜讯后,梁帝激动得大赦天下,减免税收,宫里的热闹喜气儿大半年都没过去。
那时,就算是伺候的宫人们不小心犯了什么错了,赶紧认错说上几句吉祥话,都能看在为大公主积德的情况下轻轻揭过。
大公主林舒白成了全宫上下的小福星。
洛韶敏也知林芷澜这个当姑姑的,对大公主的心是真的。
不过,她可不想太快地和不对付的小姑子交心,烦躁道:
“就那样吧。”
看到洛韶敏这般神情样态,林芷澜心里有数了。
想来是没太好全乎。
过敏么,擦了药几天就下去了。
过敏不可怕,可怕的是留疤!
尽管太医院几次叮嘱千万不要抓挠,小孩子有几个有意志力完全不碰的?
想来是林舒白受不得那日夜钻心的痒,还是上手抓了几把,有些印子没下去。
林舒白要是完全痊愈,没留下一星半点的印子,估计洛韶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四处夸耀女儿天生丽质且神佛庇佑。
林芷澜了然问道:
“可是舒白脸上还留了些印子暂时还消不下去?”
洛韶敏冷哼:
“你知道了还问?是存心要捅本宫的心窝子的么?”
“怎么会,大家都是一家人,说这种话就见外了呢。”
林芷澜笑眯眯的,对于洛韶敏逞的口舌之快熟视无睹。
她从前虽然也会让着,但绝对不会上赶着把脸伸过去给洛韶敏打,生气了也会直接拂袖走人。
洛韶敏直觉林芷澜这次要耍一些花花肠子了。
说罢,林芷澜殷勤地扶着陆沐筝的肩膀,调整她的站位,让她离洛韶敏更近,开始了热情洋溢的介绍。
“敏妃娘娘,你今日遇到本宫和陆大人算是有缘分啦!凑巧啦!
陆大人颇通岐黄之术,妙手回春,舒白脸上那点小小的印子对她来说就是手到擒来了呢。”
陆沐筝配合着她,露出高深莫测的笑,还谦虚道:
“过奖,过奖。”
主要是她刚穿越来时就把苟住性命看作是第一要务,凡事必以苟命为前提。
古代缺医少药的又没抗生素,陆沐筝便把母家那边传下来的医书研究了个底朝天。
说起来,陆沐筝的母亲家在几代前也是有名的宫廷御医了,只不过是被人害了,子孙后代都没太翻起来身。
再加上陆沐筝的一些现代医学观念,比如“无菌”“消毒”意识,又将医术提升了一个层次。
陆沐筝从袖中取出一方巴掌大的铁盒,道:
“这是微臣自发研制出来的无痕膏,下至过敏蚊虫叮咬,上到刀剑旧伤,坚持涂抹,都能消除。”
包装和太医院开的药膏相比,简陋且寒酸。
太医院,主要伺候的是宫中贵人们,就连药瓶都会用羊脂玉制作,哄得贵人们开心,觉得配得上身份。
陆沐筝自用为主,包装随便了,能隔开灰尘细菌稳住药效就好,倒是很舍得下真材实料。
几句话外加包装简单的药瓶,还不足以打动洛韶敏。
洛韶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父兄从沙场带着战利品归来时,屡屡先扣下了好东西,比如百年老人参、狐裘、虎皮之类的,先悄咪咪地给洛家唯一的女儿送去,再上交国库。
洛韶敏嗤之以鼻道:
“看着粗粗陋陋的,如何配得上本宫的舒白?谁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偷偷往里头加料。”
钟秀宫上下纸醉金迷,奢靡至极。
就算是洛韶敏有个腰酸背痛了,太医院的太医为了让她顺心满意,还得往狗皮膏药里加些根本没用的金粉呢。
林芷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