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我也该去听听下文了!”
陈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冲着王勉道:“劳烦王大哥派两个天鹰卫的兄弟,将素娘母女二人送入……”
不等陈行说完,王勉一指门外停着的马车笑道:“刚在旁听了一嘴,小的就自作主张了,还望小公爷恕罪!”
陈行一乐,这王勉真是会来事儿,当个掌旗着实可惜了,若是能入朝为官,以他这般会揣测上官之意,想来定能讨女帝欢心,再差恐怕也能混个从三品的官儿当当!
陈行拍了拍王勉的肩膀道:“王大哥有心了啊!”
“哪里哪里,替小公爷分忧,是小的荣幸!”
“行了,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
说着陈行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数了数,拿出两张十两的交给王勉:“这钱给外面两位出活的弟兄!”
接着又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悄悄地塞入王勉怀中,拍了拍道:“我自是不会让王大哥吃亏的!”
“如此,多谢小公爷厚爱了!”
“嗯,去吧,一会儿还指望王大哥陪我下去听八卦呢!”陈行笑着道。
王勉这会儿哪儿管什么八卦不八卦,便是陈行让他现在跟着去抓尚书,他都敢去!
将素娘母女安顿好之后,陈行便与王勉二人慢悠悠地来到了刑房!
刚一到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顾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死死盯着躺在桌案上的张三!
陈行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说这人憨吧,他懂得仗势欺人,你若说他机灵,他能傻乎乎地盯着犯人一动也不动。
王勉自然是瞧出来陈行的心思,恰逢其时地替顾白辩解道:“小公爷,不是小的多嘴,其实顾白也挺可怜的!”
“哦?怎么说?”陈行来了兴趣。
“您别看他在门口对您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可私下里他是我们这最和气的!”
“那为何就单单针对我?莫不是我看起来好欺负不成?”陈行疑惑不解。
“哎,其实他并非针对您,而是整个京都的二世祖在他眼中都一样!”王勉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话怎讲?”
“其实这事儿我也是无意间听手底下的弟兄说的,顾白小时候常常被一群官宦子弟欺负,其实本来小孩子间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有次那群小兔崽子变本加厉,竟将拾柴晚归的顾白推入到护城河中,刚好他娘见儿子迟迟未归家,便来城门外寻他,碰巧见着自家儿子落水这一幕,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不识水性,就跳下去救顾白,结果娘俩都差点淹死在护城河里,若不是刚好碰上一名会水性的樵夫,恐怕他娘俩早就投胎去了!”
“后来呢?”
王勉见陈行脸色有些阴沉,小心翼翼道:“后来人是救上来了,可秋末冬初的河水本就冰凉刺骨,他娘也因此落下了顽疾,整日里咳个不停,顾白的那点俸禄全都花在他老娘看病上了,这不,至今还没说个媳妇儿呢!”
陈行点了点头,半开玩笑道:“所以,他现在就是见着个官二代就打击报复呗?”
王勉尴尬地笑了笑道:“倒也不是,顾白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就是单纯恶心恶心那些个二世祖,除非是真犯了事儿,不然他也就口头上训斥两句,毕竟他娘还需要他照顾不是?”
“行了,不用在我这替他说好话,我若真想弄他,王大哥觉着他现在还能坐在那儿?”
陈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王勉,他哪里能不知道王勉是来他这儿替顾白博同情的?
不过,陈行也是实话实说,自己确实没想过杀顾白,即便是在门口的时候,他只也是准备吓唬吓唬他,自己又不是屠夫,不至于见人就杀!
再说了,自己过几日说不定就是这儿的统领了!
若是杀袍泽立威,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小人见过小公爷,见过掌旗!”顾白一看陈行二人回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醒了没?”陈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问道。
“回小公爷的话,尚未苏醒!”
就在这时,一声轻哼传来,张三缓缓地睁开双眼。
一见三个人有两个是穿着官服的,立马一个激灵,可刚想起身,便浑身疼痛难忍,当下哀嚎了起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陈行笑呵呵地看着张三开口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
张三话说一半,像是突然记起来什么了,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挣扎着起身哀求道:“小公爷,该说的都说了,求您绕过小的,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陈行嘴角略带一丝弧度,故意拉长声音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张三一听这话,宛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焦急开口:“只要小公爷您放了小人,让小人做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