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囡囡这声撕心裂肺的哭声,陈行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夏??等人,语气森然道:“动手的人呢?”
秦若澜与陈行不同,她本就与囡囡母女素不相识,自然不会关心则乱,而是在人群中仔细瞅了瞅两女身上的状况。
虽身着麻衣,可没有鞭挞后的痕迹,脸上尽管有些灰尘,却除了泪痕之外再无其他伤势,更是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若不是刚被捉来意满坊不久,便是没有受到拷打。
可此时自己却不能露面,只得悄悄寻了个龙骑营的将士,低声说了几句。
随即那名将士点了点头,快速上前在许梓轩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
许梓轩听完后不着痕迹地朝着秦若澜的方向微微颔首,紧接着来到陈行身边原封不动地将秦若澜的话告知与他,后者微微点头。
夏??也不知许梓轩和陈行说了什么,只是在一番耳语之后,将妇人也喊到了身边。
“张三欠了你们多少钱!”
夏??心有余悸地开口道:“五十两!”
“好,这五十两我给了!”
说着陈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拿在手上道:“记着,仅此一次,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钱找谁要!若是让我知道还有下次,别怪我不给晋王爷面子,到时候谁来了,都保不住你们意满坊,我说的!若是不信,你等大可以试一试,看我陈行是否能拆了你们这个意满坊!”
夏??原本还想放几句狠话,可瞥到晋王爷阴沉着张脸,也只得悻悻作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给了银子,拿回借据,这件事便算是彻底了解了!
至于夏??的汤药费?
想多了,一码归一码,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夏??的伤势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挑衅的下场!
若是赔了汤药费,往后这京都谁都不会将他陈行放在眼里了!
“走!”
没有废话,陈行将囡囡扶上马,替小丫头牵着缰绳便带人离开了意满坊!
楚年行等人见状也纷纷效仿,牵着马匹跟着他离开了此地。
至于秦若澜,早就趁着陈行放狠话的时候,从人群中偷摸着溜了出去,那两匹马,谁爱要谁要,家大业大,不差这两匹马的钱。
“王爷……”夏??在众人搀扶下挣扎着起身。
“行了,别说了!”晋王一摆手道:“寻个郎中来瞧瞧吧!”
“多谢王爷!”
“对了!”走到半截,晋王又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后,这意满坊内里的事儿暂且先放一放!今日这么一闹,想来也会引起不少人的猜疑,有心人也会盯上意满坊!”
夏??强忍着蚀骨之痛道:“可这人……”
晋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就在夏??不知所措之际,半空中传来了一道飘忽的声音。
“都杀了吧!”
……
看着骑在马上攥紧马鬃的囡囡,陈行柔和道:“他们真没欺负你?”
此时妇人插话道:“回公子的话,并没有!今日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我还欠着这小丫头一文钱呢!”陈行轻笑道。
“就是,娘亲,他可还欠着我一文糖水钱没给呢!”囡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在小孩子看来,我对你好,你对我好这本就是应该的事儿。
更何况囡囡家境贫穷,陈行什么身份,财富几何她或许不清楚,但她清楚一文钱可以买到什么来填饱肚子。
“你这丫头,竟瞎胡闹!”
妇人面色紧张地训斥着囡囡,生怕自家女儿这不懂尊卑的态度惹恼了眼前的公子哥。
囡囡小可能不懂,可她却不是孩童。
眼前的这位公子能带着如此众多身着甲胄之人前来意满坊将自己母女二人完好无缺的给带了出来,不用想也能猜到他的身份定然不凡,不是世家子弟便是王侯贵胄,这样的人又怎会欠囡囡一文钱不给呢?
再说了一文钱而已,与今日这阵仗比起来,可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况且这位公子身上随便一样物件都抵得上数百甚至上千枚一文钱了,又岂会因为一文钱如此兴师动众?就是打死她都不信!
可自己母女二人身无长物,又有何值得他觊觎的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只要不害她女儿,一切都好说!
囡囡骑在马上从最初的害怕到如今像是十分新奇的样子,小手抚摸着马鬃天真烂漫道:“大马啊大马,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长得可真大呀!你都吃些什么啊!”
这一幕逗得不少将士们都哑然失笑,这小丫头忘性还真大,着实有趣。
“小贼!”
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陈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