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招吗?”
“都尉大人请放心,他陈拙就算是一身铁骨,也熬不到天亮。”
“张县令说笑了,颜某人只是觉得,招与不招都无足轻重,此人私造军械,人赃俱获,此等重罪。即便是不堪刑罚,死了也就是个重犯而已,张大人觉得呢?”
“颜都尉说笑了,此人毕竟是我大唐军士,若是就这样死了,只怕上面问下来,我不好交代啊”
“颜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听说张大人最近又纳了一房妾室?真是可喜可贺,颜某今日出门的急,也没带什么贺礼,玉海畔上的小院尚有一个小院,一直空着,全当贺礼了,张大人万万不要推辞”
“都尉大人,如此,太客气了张某受之有愧啊!”
“张大人务必笑纳!”
“在下理会的!”这张县令,眉头一皱:“来人啊!去牢房跟老丁说一声,既然那陈拙不招,就别上刑了,送他去丙九号牢房!”
“喏!”
-----------------
临沧,蒙勇镇外,军营。
“将军,大军帐外有个男人求见,说是有要事!属下等未敢擅自做主,他说将军见了此物,必会见他!”军士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块铁块。
何光复正埋头在地形图上写写画画,闻言,眉头皱了皱,此刻的他已然是焦头烂额。六十万吐蕃重兵压境,他手里这三十万兵马固守蒙勇,要面对多上一倍的吐蕃兵,他已经急报长安,请求援兵!
只是,众然八百里加急再快,等到朝廷商议完毕,再调兵增援,没有个一两个月,也断然到不了。
而吐蕃重兵第一轮进攻,估计就在这一两日之间。
何光复目光一聚,看向那块铁牌子,猛然一惊。
连忙起身,一把抓起铁牌,只见那铁牌上写了一个字‘威’,连忙问道:“来人现在何处?”
“在军营外面。”
“速去带他前来,算了,我亲自去!”何复光身披战甲,虎目炯炯,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直奔军营大门。
远远的便看见来人,一口气小跑了过去!
“老楚!真的是你!”
来人正是楚老五,看见何复光一身将军甲胄,楚老五眯了眯眼睛,思绪一下回到了二十年前,一切似乎恍如昨日。
“太和折冲府四团,楚定邦见过何大将军!”楚老五跪地拜见。
何复光连忙上前,单膝跪下,一把将楚老五扶住:“老楚,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
“该的,该的!当年您是团长,我是个大头兵,您如今已是统领十道的大将军,我楚定邦不过还是个大头兵!军营之中,这是规矩!”楚老五一脸正色。
倒是让何复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老楚,你这是在骂我?”
“不敢!”
“好了好了,拜也拜了!咱们这么跪着,一直不起总是不好吧,走走走,账内说话!”
楚老五这才点了点头,起身跟着何复光往将军营帐走去。
不过两三百步的距离,何复光一路上问了好些楚老五的近况,但楚老五的回答不是还行、就是将就。
搞得何复光很是尴尬,只等进了营帐,屏退左右,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老楚,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我有愧大山兄弟,虎威旅一百铁军,只活下来两人,这些年这件事一直如鲠在喉,但当时,我也是不得已啊!
飞豹旅当时残兵不足七十,伤兵大半,上面令我等死守,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飞豹旅就算上去了,也是再多丢几十条性命!
你说我该如何做?”
楚老五眼睛直愣愣地就这么一直盯着何复光,半晌,幽幽地叹道:“你是团长,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兄弟们的死也不能全怪你
即为唐兵,当守我大唐!这是命!
兄弟们能回家的,我都送他们回去了,有些兄弟也找不齐了,我在老家山上给他们修了个衣冠冢,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吧”
何复光似是想到了当年那一幕尸横遍地,好多人直到战后,都寻不回来一个完整的尸首眼睛一红:“我一定去!你放心!是我对不起兄弟们!”
楚老五想要安慰,却又无从说起,解下了腰间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当年我说过,此生不再见你何复光,今日我食言了”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话说回来,你怎会又去了太和折冲府,以你的战功,早该在老家颐养天年才是?”
“此事说来话长,我今天厚着这张老脸来找你,确实有事相求!”
“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办的,我都给你办了!”
“我现在呆着的这四团”楚老五如此这般将他了解的情况一一道来。
听得何复光勃然大怒,一掌击在桌案上:“这颜锦文,找死!大敌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