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见众人稍微平静下来。
陈拙这才接着说道:“本来,有些事情我不想提,但梁团死了,这些事,恐怕不得不提。
咱们遇伏的事情,本身就事有蹊跷,怎么就那么巧,那长史就选在那儿停下休息,咱们就遇到伏击!”
“你是说,有内鬼?”楚老五说话平静了下来,但提到这事儿,似乎他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反问了一句。
“不是我说,是事实如此!
还有一件事儿,梁团支支吾吾的,我也没往下问。怎么他妈遇袭之后,咱们这些拿刀的死了一多半,梁团的亲兵说是看见那长史朝另外一边跑了。
他一个刀都拿不动的文官,怎么跑掉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人还活着,而且早就回到了太和府。
如今梁团死了,而且死在熟人手里,对方多半还是个军人,使得还是咱们大唐横刀,这一切,还不明显吗?”
陈拙说得义愤填膺,更多是的一种骨头血液里的愤怒与不堪!
他是才穿越不久,但融合了之前那陈拙的记忆,这一年多的战场生涯,历历在目!
四团这些人,也许有胆小懦弱的,也许有贪财好色的,但上了战场,都是提着脑袋在给这大唐盛世卖命!
怎么他妈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在了一场伏击中,怎么就回到了太和府,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人砍了脑袋!
他想不通!
“杀人灭口哎”楚老五一字一顿!先是悲愤,接着是杀意,再然后就是这样一声长叹
萧小强一脸震惊,楼胖子抱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狗子抱着老木,老木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发黄的指甲在那掌心上掐出一道道血痕
陈拙站起身:“不错!就是他妈的杀人灭口!
现在的情况,那长史百分百就是内鬼!也许只是他,也许还不止是他,可能还有大人物在后面。
但老子不管,他必须死!他们既然杀了梁团,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我们跟梁团一起回得太和。
接下来,必定是斩草除根,团长都杀了,我们这几个不值钱的大兵不杀不足以绝后患!
所以,咱们现在与其在这伸着脖子等着砍头,不如直接干他!
只要咱们能拿到他是内鬼的证据,杀了他也无大碍!”
“干他妈的!人死卵朝天!拙哥,你说吧,怎么干!”萧小强眼中似乎不只是悲愤,还带着一些激动和莫名的兴奋。
“火长,你说咋干吧,俺听你的!”楼胖子还是那副腔调。
楚老五眯着眼看着陈拙,也不说话。
陈拙早就想的很清楚:“咱们现在这样”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让楚老五乔装打扮前去探寻那长史的消息。
小强跟着他去找姬子慕拿装备,造弓。
剩余三人先宅在院子,不动,等这些准备好了,再想办那个长史。
众人一番相谈,天色近晚,随便填了几口,陈拙便带着小强一道出了门,楚老五则拿着一百两银票,换了身青衣长衫,往烟花地寻了去。
映着夕阳的余晖,刺眼的金光撒了一地,人潮涌动在这一层金纱之中,陈拙走在路上,抬头看了一眼夕阳,绚丽而璀璨
这盛世大唐和这夕阳何其相似?夕阳之下是夜幕,盛世之后呢?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曹记铁匠铺,之前没有来过,小强还打听了好几人,穿街过巷,直到走到了城西角上,才看见这铁匠铺。
泥土混着竹编砌成矮墙,院门屋檐上插了杆铁字红旗,牌匾上曹记两个字雄浑有力,只是这院门破旧不堪,半大孩子也能一把给他推倒。
小强敲了敲门,没人应,两人索性推门而入。
一条硕大的黑色猎犬猛然冲了出来,弓着身子汪汪直叫!
吓了两人一跳,屋子里传来一个老人沙哑的声音:“老东西,叫什么叫,滚回窝里去!”
西厢房的大门被姬子慕一把推开,一脸喜色:“陈兄来了!来来来,屋里请。
此处虽说简陋,但曹老师傅这手艺,在这滇南也就这独一份了,你赶紧来看看你口中这‘模具’是否能满足你的要求。”
几人进到屋中,陈拙却看见那打铁师傅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一身腱子肉倒是极为壮硕。
那师傅手中的钳子夹住那原型模坯,铁锤一下下敲击着滚烫发红的粗坯,不断塑形。时不时放下锤子,擦一把汗,喝口水,也不说话,就接着干。
陈拙围着他看了小半个时辰,默默摇了摇头,附耳对姬子慕说道:“你不说是个老师傅吗,这位是?”
“噢,这是他孙子!不过也尽得曹老的真传!怎么?”姬子慕有些不解。
“他这样不行,要不,我来吧!你跟他说说,我开口未免有点喧宾夺主,不讨人喜。”
“啊好吧!”姬子慕没想到陈拙居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