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正神色,陈拙一脸严肃的说道:“弓这个事情,我给你解决。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陈兄,请讲!”
“第一,我教你的法子,不可外传,我相信你也不会,毕竟这事关你家生意命脉,你自己也懂,只是下面的人,一定要管控好!
第二,我需要一些装备和材料。”
姬子慕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咬牙:“好!”
“别担心,我只需要几个人的装备罢了,只是有些材料可能比较麻烦,明天我一并写给你。”
“几个人的装备?那绝对没问题,只要这大唐境内有,再贵我都给你搞来!”
陈拙点点头,这姬子慕倒确实不是小气的人。
“你家的弓是普通竹弓吧?竹子本就比杨树好养,成型时间快,怎么选竹,你家的工匠有数,我不多说什么。
竹弓的难点在于,阴干之后,要制成弓型,打上梢子,再反复定型。一个工匠一天撑死了做一把,这还没算中间定型的时间,短则七八天,长则十天左右。
我说得没错吧?”
姬子慕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我一会儿给你画个草图,你按图让工匠做一个铸铁件出来就行了,等铸铁件做好了,咱们再约,我做一次给你看就行了。”
“这就行了?”姬子慕没太明白。
陈拙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也懒得跟他解释这种科技模件的作用,直接说了一句:“相信我,有了它,你的工匠一个人一天做二十把弓都没问题!
而且,按我这样定型做出来的弓,射程起码是这杨木弓的一点五倍。”
“一点五倍?”
“额,就是杨木弓最多三十步,我这弓起码四十五步远!”
“天啊!陈兄,真乃神人也!”
“我可是什么实惠都没见着,就给你交了实底,说说吧,你这生意到底怎么回事?”
“您看出来了?哎,实不相瞒”姬子慕如此这般说了足足半个时辰。
事情谈完,两人约好明天下午在城西曹记铁匠铺见面,这才话别。
按理说,解决了自己这伙人的装备问题,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他陈拙此刻坐在屋头,却有些忧心忡忡,手中的流霞也没了那股滋味。
他早知此时的大唐,可谓是积重难返,从上至小,贪腐黑幕良多,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之前的遇伏一事,就已经事有蹊跷,只是有梁团长在,他一个火长,低了足足三级,轮不到他来管。
但姬家这事,若要深思,更是天大的事情。这姬家生意极大,本就是做边境贸易起家,就连天盛钱庄也有他们一股。
近些年,姬家更是和军器监走得极近,要说起来,他们家这猎弓生意最多有三成落了自己腰包,剩下七成都上交了军器监,军器监什么地方,皇帝直管的军工产业部。
这生意不可谓不大,皇帝的生意,谁敢造次?!只是这次军器监那位震怒,一年不到的时间,整个滇南的猎弓买卖少了八成!
治你姬家一个办事不力,全家充军都算是轻的!
这才有了姬子慕病急乱投医这一出,不过陈拙这个‘医’他算是找对了。
但陈拙想得更多,既然谁都知道这是军器监的买卖,那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跟吐蕃合作,走私违禁品,抢皇帝的生意,有一百个头都不够砍的!
滇南?这潭水真深啊!陈拙不由得心底感慨了一句。
越是水深,越是危险,陈拙越发想要尽早给自己这兄弟几人武装起来!
思绪纷乱中,房门被楼胖子敲得咚咚直响。
“火长,火长!”楼胖子声音浑厚焦急,一把推开房门。
陈拙眉头一皱:“怎么了?”
“出事了,梁团梁团他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就在旁边小巷,围了不少人!”
“走,去看看!”
陈拙一脸怒气愤然!
两人急匆匆下楼,就在太白楼右侧的巷口,围了一大堆人,七嘴八舌的对着地上指指点点的。
陈拙也顾不得人群的白眼,一把推开面前围观的几人,梁团长双眼瞪得鼓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脖子上一刀将整个头颅砍掉一半,斜挂在那,看上去狰狞恐怖,鲜血流了一地。
陈拙眼神中一股寒冷的杀意透出,眉头紧皱,握成拳头的手指深掐着掌心,深吸了几口气。
这才蹲了下去,仔细查看。
人群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的都有,只是碍于楼胖子那虎背熊腰的个头和一脸横肉,没敢大声说什么。
陈拙仔细查看了一番,头也没回地问道:“梁团身边的两个亲兵呢?”
“不知道,我想去买点饵块,一出门就看见这围了老多人,看了一眼就赶紧上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