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眼前洁白的墙壁与深灰色的天花板,我知道此刻已经是身处医院了。
“嘿呦,小伙子,你可算醒了。”
伴随着一声粗犷而浑厚的声音传来,一位粗糙又满脸胡渣的飙型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目瞪口呆地瞪大了双眼,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是烧烤摊的老板。
“欸?”
我惊讶地伸出食指来回穿梭,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他自然知道我想说什么,缓缓走了过来询问起了我的名字。
“小伙子怎这么称呼?”
“江御修。”
“我叫杨怀,叫我杨哥就行,那我就叫你小江了。”
“好,杨哥,你是怎么把我弄进医院来的?”
“是个小姑娘,她告诉我说,有个哥哥差点死在路边上了,让我去看看。”
“那小姑娘是不是脸部浮肿,满脸的血污,身上的淤青还不少。”我情绪激动地询问着。
“是啊,我还劝说她要不要也来医院看一下,但她转头就走了……怎么说,你们认识?哎呦,你看我这猪脑子,让一个受伤这么严重的小姑娘从我眼皮子底下走了,我真不是个东西。”杨怀有些自责,顺手便给了自己两巴掌。
“慢着,杨哥,我们不认识的,我只是碰巧看见她,怪可怜的,于是我就想着帮她包扎一下,毕竟我是个医生,正好身上有医疗箱,可那知突然有个小偷,抢了我的包………然后我追赶的时候,手就不慎就被划伤了。”
我深知一旦实盘拖出,那姑娘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随便扯了个慌,毕竟那孩子本质上不坏,八成是有什么隐情而被逼无奈,只是她最后说钱是从我这里借的,让我颇为在意,也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一种莫名预感,在未来的某天,我们注定会再次相遇。
“那么,小江,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医药费我都先给你垫好了,也不用急着还给我,只是记得有时间来我店里照顾下生意,就再好不过了。”说罢他便退出去了。
“嗯,好,杨哥。”
对于杨怀的这一番作为,我打心底里钦佩的同时,也不由得鼻子一酸,对于我这种无父无母的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来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发自他人内心的浓浓善意。
只是出诊到“双树岭”怕是又要推迟几天了。
一周的住院时光,稍纵即逝,转眼间便到了出院的日子。
在缴纳了剩余的医药费,并把垫医药费的钱还给杨怀大哥后,我便整理好了医疗箱,搭上一辆出租车后,便向着“双树岭”出发了。
“哟,小伙子,你要去双树岭啊,那地方前几天因为地震,路被封了,我最多只能送你到那个路口”司机猛吸了一口烟,提醒我说道。
“没事啊,我找条路走上去就行。”
“你这身打扮是是要出诊嘛。”
“是啊。”我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那你还真不容易啊。”
司机说着便猜下了油门,伴随着一声刺耳的轰鸣声,汽车行驶着驰骋在了高速公路上。
………………
“就在这处下吧。”
我伸了个懒腰,仔细环顾,发现这里四周环山,到处都是陡峭的岩壁,而且前不久这儿似乎下过一场大雨,所以到处都积满了泥浆与水潭,因此我必须万分小心,否则脚底一打滑,可就不是擦破皮那面简单了,要知道那万丈深渊离我也仅仅只有4个身位,而且更要命的是周围还没有护栏之类的格挡物,光是看一眼就不得让人浑身发怵了。
果不其然,在沿着山路走了一会儿后,我才发现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拦在了道路中央,但神奇的是,左下方似乎有个很小但又恰到好处的方行缺口,结合余下的碎石,似乎是人为形成,我想这八成是村长知道我要来,提前派人凿好的。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先用手试了试里面的宽度,在确认无误足以进出整个身形后,方才把医疗箱和小皮包放了进去,而后匍匐着身子,开始一步一步地朝里面爬。
只是这下面的碎石实在是硌得慌,还好我穿的是白色大褂,否则非但被蹭破一层皮不可。
直到我成功爬了出来,便也不由得为这里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这里山水奇绝,风光秀丽,苍青色的起伏群山,一座叠着一座,像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的延伸到遥远的天边尽头,消失在那云雾弥漫的深处。
在往右沿行数百步后,我终于是在面前看到了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碑,上面赫然用红漆勾勒出“双树岭”三个醒目大字,旁边还理所当然地矗立着两颗看上去似乎上了年纪的高大古树。
再一抬头,我便看见了一座呈环装布局并升腾起缕缕炊烟的萧条小村。
直到我缓缓前,才约摸在那不远处的房舍门前,看到一个拿着铁秋,蹲守在门前并带着草帽的瘦小的男人,看他那饱经风霜,并有着些许褶皱的脸庞,我断定这个老人应该也有70来岁了。
见我提着医疗箱走来了,男人又惊又喜,慌慌张张却又无比热情地跑了起来,边跑边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嘿呦,江医生,可算把你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