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于世已经够我忧心伤神的了,再来个秦顾因为魏驰跟我闹,这日子就没法消停了。
“没有的事。”
我紧忙摇头否认。
“这天下的男子哪能都跟十殿下一样,会对我这个男子起心思?”
秦顾仍心存疑惑。
“那魏狐狸怎么就给你送蜜桔,其他质子他怎么不送?”
“可能送了,又可能送了别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呗。”
秦顾听了,坐在摇椅上晃悠了半晌,也琢磨了半晌。
“不行,我得去魏狐狸那院里坐一会儿。”
我没拦着。
爱去去吧,只要别在我这儿闹就行。
至于魏驰那边,以魏驰的城府心性,只怕秦顾再怎么闹,也都是拳头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
在魏驰院子里闹了一通,秦顾觉得还不够。
次日,他便安排人在洛安城里大肆宣扬,南晋世子岁峥是他秦顾未来的男侧妃。
除了魏驰以外,诸国质子每日都用异样的眼神瞧我。
但,逢人见面,无论是宫中的太监宫女,还是侍卫,就连文津阁的守藏史,对我都是毕恭毕敬,谨小慎微。
我感觉,有了秦顾未来男侧妃的头衔,我在洛安城里都能横着走了。
秦顾跑到于世面前又宣扬了一番。
于世淡淡地看了看我,没说话,转而用同情且怜悯的目光看向秦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好自为之。”
秦顾听得云里雾里,问我:“你家于侯爷,刚刚那话是几个意思?”
我能说什么,只能答了句:“字面意思。”
......
关于魏驰知道我是岁和这件事,于世不知道我知道,魏驰也不知道我知道。
我掩饰得好,两人都被我蒙在鼓里。
我们三人的关系,既然暂时无解,我想日子就先这么对付过着吧。
过着过着,或许纠缠的结就能过顺了呢。
可于世都消沉成霜打的茄子了,魏驰还三天两头地来蹭车。
借口不是赶车的玄掣病了,就是马车轮子坏了,恨不得天天来于世面前晃悠给他添堵。
我夹在中间的滋味不好受。
后来,索性我便提着箱笼,早早出门,徒步去文津阁,再走着回番馆。
让魏驰无车可蹭,也让于世少受点气。
是日,回番馆的路上。
魏驰的马车从宫门前就一直跟着我。
长生公公掀起车帘,同我开口道:“岁世子,这走着多累,天还下着雪,反正都顺路,我家太子殿下请岁世子上车一同回番馆。”
我笑脸颔首回礼。
“多谢魏太子的好意,这雪也不大,且整日在文津阁坐着抄书,多静少动,在下便想着多走走,通通气血,就不上车叨扰魏太子了。”
话落,我便提着箱笼继续向前走着。
魏驰的马车从我身旁驶过,本以为他也坐着马车走了,却没成想好闻的龙涎香从身后袭来,下一刻,一把油纸伞便撑在了我的头上。
我侧头看向他,他也侧头看着我笑。
“本宫也想通通气血,正好与岁兄同行作伴。”
“......”
都这样了,还能赶人走吗?
一把伞下,我与魏驰并肩而行,虽彼此都沉默不言,却不曾有半点的尴尬别扭。
肩膀手臂时不时地会轻碰几下,连带着心好像都跟着被撞到了一样。
洛安城的街巷,大大小小的商铺鳞次栉比,百姓顶着风雪,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唯独我和魏驰格格不入,闲庭信步地走着。
余光里,魏驰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朝我看来,我却始终装作视而不见。
雪花簌簌而落,不大也不小。
时而被风卷入伞下,或扑在面颊上融化,或落在肩头与青丝之上。
他抬起另一只手,替我掸掉了嵌在发丝间的薄雪。
我不禁看向他,颔首表达谢意。
魏驰目光清浅温柔地回视着我,慢声念了一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临了,他开口问:“岁兄对这句话怎么看?”
我剑眉微拧,有些担心魏驰又在给我下什么套,敷衍地答了句:“没想法。”
魏驰轻笑:“乍听浪漫唯美,可本宫倒是觉得这句话是自欺欺人。”
这个评法倒是新鲜。
我仰头看他,等着魏驰接下来的话。
“同淋雪和共白头,怎能相提并论?只有得不到的人才会这般自我安慰。”
幽深的眸眼透着坚毅,魏驰看着我沉声道:“本宫只要共白头。”
话落,又替我掸掉了刚刚落在头上的几片雪。
“岁兄,可有想要与之共白头的人?”
魏驰收回目光,继续打着伞与我向前踱步而行。
有啊。
就在身旁与我同淋雪。
我却继续扮演着岁峥,违心道:“在下尚未遇到心仪的女子。”
“岁兄说的是未遇到心仪的女子,那男子呢?”,魏驰语调意味深长。
我摇头否认:“也没有。”
“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