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楚灵川盯着眼前的姜皓光，神情警惕起来。
她认识的那个魔头，才不会对人如此和善！
“哈？”
姜皓光闻声转头看着楚灵川，从她脸上的表情中明白了什么。
“我说，楚灵川，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我能够定义！”
“况且，人都是会变得！”姜皓光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没有成仙成神之前，我们都还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会受到环境的影响。”
“我在浩土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不过是为了适应修真界残酷的环境，如果我不那么做，就没有今日的万法魔君！”
“而在这个世界，太平盛世之下，有着足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东西，比如，996，电子厂的流水线，还有蕾姆，咳咳……总之，你只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就会明白的。”
楚灵川双眼闪过几分的疑惑，随后抓住了某个关键点，神色锐利地说道。
“哼！魔头，你总算承认了你的那些恶行了吧！”
姜皓光：“？？？”
老子在这里给你好好讲道理，你却给老子使绊子？
“楚灵川，你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你何尝不是？”
“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些自诩正道的宗门培养出来的刽子手！”
“只会言听计从的工具人！”
姜皓光看着楚灵川的眼神忽然变得可怜起来。
“楚灵川，你有没有算过，死在你手中的魔道修士，不说十万也有八万吧！”
“你觉得自己很圣洁吗？”
听到这里，楚灵川忍不住反驳道：“本座杀的那些人都是恶名昭彰的魔头，本座这是在为民除害！”
“而你，魔头！你是滥杀无辜，嗜杀成性，血债累累！”
“风月城三十万凡人的性命，就是很好的证明！”
“魔头，本座和你根本不一样！”
“别将本座和你混为一谈！”
姜皓光闻言，叹息地摇头。
“楚灵川，我跟你说了很多次，风月城的凶手不是我，是你的那个师兄，罢了……你这种只会言听计从，浮于表面傻女人，根本和你讲不明白！”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杀得的那些所谓的魔头，真的是该死之人吗？”
“你根本没有去了解过他们的过往，没有去证实过他们是否真的犯下不可饶恕的杀戮！”
姜皓光直勾勾地盯着楚灵川的双眼，语气带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本座……”
楚灵川想要反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从记事起，便被几位师尊收为弟子，指导修行。
此后百年，除了修行以外，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楚灵川，世间有无数为祸苍生的魔头，你身负先天道体，理应责无旁贷，将这些魔头灭杀殆尽，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百年之后，他修得圆满，横空出世！
立刻被几位师尊派遣到浩土各地，诛杀为祸世间的魔头。
她从未去了解过这些魔头的过往，也从未被允许。
杀了一个，马上就被安排下一个。
直到，将万法魔君视为目标。
中途，她并非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但是。
每当这股异样感升起时，内心就会不断出现一种声音消除这种异样感。
“楚灵川，我们几人对你视如己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自然不会欺瞒你，消灭魔头就是你的使命，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便是！”
如今，这种声音再次响起。
楚灵川想要抵抗，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
内心溅起的波澜再一次被抚平。
师尊没有欺骗她。
欺骗她的是眼前这个魔头！
“魔头，你休想乱本座道心！”
“本座警告你！”
“没有下次了！”
楚灵川再次拔剑，对准姜皓光。
她的眼神随之变化，变得坚若磐石。
姜皓光似乎发现了什么，看着楚灵川双眸微凝。
“行了！楚灵川，把剑放下！”
“这里不是浩土，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些陈年旧事。”
“至于，我是不是魔头，你心里自有答案。”
姜皓光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
楚灵川收起剑，愣了片刻，默默地跟了上去。
姜皓光的家在六楼，也就是最顶层。
走到门口，姜皓光用钥匙打开铁门。
一进门，他便栽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送了一天的快递，精神本就疲惫，而后又以凡人的身体强行躲开楚灵川的剑气，身体也劳累过度。
如今回到家，一天积累下来的疲累如潮水般涌来。
姜皓光倒在沙发上，单手一掏，将旁边的一个印有蕾姆的抱枕拿了过来，将头埋了下去。
“嘶——哈~”
“终于回家了，今天真是累死了……”
柔软的抱枕加上喷在上面的少许清香，仿佛能够消除身上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