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红英亲眼目睹短短两天时间娇花一般的谷小茹就变成一个萎靡不振的人。
看到这里,郭红英更忌惮俞菀卿。
害怕她把这样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她经不起折腾。
当火车进站时,谷小茹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这两天怎么熬过来的,这个大娘简直就是疯子,要吃要喝的,一旦自己拒绝她就坐在过道上哀嚎哭泣。
她都快被折磨疯了。
俞菀卿等人带上自己的行李就往外面走,四个人里行李最多的就是郭红英,三个大包裹,她自己拿不了,最后还是其余男知青帮着抬下车。
在火车上挤了三天,当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时,俞菀卿这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大活人。
张红旗走到她身边说:“俞知青,现在已经是晚上,我们需要找招待所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坐火车到南扶县。”
他们来的时候知青办的人已经叮嘱他们,就在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八点的火车前往南扶县。
俞菀卿点点头:“那就走吧。”
去南扶县的知青就有三十多人,俞菀卿走在前面,进入招待所就拿出介绍信开了一间房。
因为招待所的房间不够了,走得慢的人只能两三人一间房。
他们还在外面商量谁和谁一起睡时,俞菀卿已经关上门进入空间里,第一时间就是去洗澡,也幸好有空间,她每天晚上都会借着上洗手间这个时间进入空间洗澡,要不然大夏天在火车上待三天,早就臭了。
在超市总经理办公室休息区的隔间里洗完澡后,她把衣服扔到洗衣机清洗,然后烧了开水,弄了一碗泡面吃。
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换回已经烘干的衣服回到招待所房间里。
并非不想在空间里睡,而是担心半夜睡着有人来查房。
第二天早上一群人坐上前往南扶县的火车,抵达南扶县火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走出火车站,他们就听到有人用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喊:“前往宁山公社的知青到这里集合。”
“宁山公社的知青到这边来。”
在这里接他们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同志,一位中年大叔,两人都是公社干事,负责来往于县城和公社接送知青。
点名后,人齐了,中年大叔才说:“从县城回到公社还有二十多公里,我们要走快一点。”
郭红英闻言双眼瞪大:“要走着去公社?”
很多知青都被这一消息惊呆了,居然没有车,还要走路?
二十多公里,这得走多久?
中年大叔点点头:“你还想像城里一样坐车?”他笑着摇摇头:“小同志,别想了,我们只能走路回去。”
“走,走,赶紧的,把你们的包裹全都弄到外面的牛车上。”
年轻男干事扫了他们一眼:“就这个条件,如果不想去宁山公社,自己去知青办想办法换地方或者回城。”
别整得好像我们有多稀罕你们。
从去年开始就有知青分配到他们公社,十个知青里出现三个能干活的就不错了。
俞菀卿看向大叔:“叔,牛车在哪?我们现在就走吧。”
大叔闻言呵呵笑了起来:“走,走。”
欧建国见两人都跟着大叔走,他也拎着行李跟上去,身后传来郭红英的叫声:“你们帮我拎一下行李啊。”
她急得都快哭了。
还是欧建国和张红旗看不过去,转身一人帮着她驮一个大包裹,俞菀卿见状叹息一声上前把张红旗手中的行李包接过来:“走吧。”
她就不明白郭红英到底什么心态,挨揍后怕自己,又忍不住凑上来。
这是嫌打得不够?
还是有受虐倾向。
其余知青知道闹腾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认命跟上去。
火车站外有一位大爷赶着牛车在等着,看到人来了,他用粤语说:“行李放上来,人跟在牛车后走。”
这一批知青都是北方人,除了俞菀卿外就没有人能听懂粤语,一个两个都愣在原地。
俞菀卿把自己和张红旗的行李放上去,然后用粤语对着大爷说:“谢谢阿叔。”
她前世是粤省客家人,能说粤语,也能说客家话。
她完全不担心会露馅,因为原主小时候的确跟着邻居家的贺工学粤语,贺工夫妻都是粤州人,原主感兴趣时就纠缠夫妻两人学了很长时间,只是发音不行,学着学着就放弃了。
她向来聪明,学东西很快,唯独拿粤语没有任何办法,担心说出去会丢脸,一直瞒着没有往外说。
除了已经因为工作原因调走的贺工夫妻,没有人知道她半途而废。
大爷和两位公社干事都有点意外,没想到一个北方来的知青居然会说粤语:“小同志,你粤语说得不错。”大爷忍不住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