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并不多了。”贺涛看向封灿，“我问过医生，我虽然是初期，但我这类的病症并没有痊愈的案例。”
“医生也说，这个病例里有人在确诊后活了十数年的大有人在。十年的时间你可以教会贺寒太多太多东西。”封灿说。
贺涛看她，封灿忙解释道，“我并不是想要窥探你的隐私，只是出于关心想知道你的病情才去找了你的主治医生，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陌生的病友间都不会隐瞒的事情对熟悉的人怎么就不能说呢。”贺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该讲自己的故事了。”
“好。”封灿收回手，近期的接触总让她觉得贺涛这人身上有一种破碎感，一种遗世感，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贺涛在讲故事前喝了一口茶，那些事情明明才过去了几年，但残留的那些痛感还是在身体里一次次的被挑起，每个午夜梦回似乎都能够尝到带血的痛。
他远离青城，远离事非，远离一切，每日用繁重的工作让自己不去回忆那一段过去。
“你没有去网络上查过我？”贺涛突然问。
封灿被问得突然，犹豫了会说：“查
过，之前没有想到你就是贺氏集团的二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想想你和顾染、裴亦州相识身份当然不会低。网上说你退出了贺氏集团继承权。”
“看来他们还是要点面子的。”贺涛叹了口气，正式讲起自己的事情。
“我，顾染，裴亦州还有喻珊珊是同一所大学。裴亦州天生一张冷脸在我们四人当真也显得格外独立，只和顾染关系亲近些，对我和喻珊珊只是同座吃饭的关系。要不是顾染，他恐怕都不会和我们一起。”
“裴亦州成年就接手了裴氏，在大学里很受欢迎但他对于追求者向来没有好脸色，有女生堵着他告白不让他回宿舍，他第二天就让女生离开了学校，后来谁都知道不能招惹他。
“他居然会住宿舍？”
“不然不会，只是偶尔回来跟顾染拿点东西。这一点顾染和他区别很大，顾染性格随性，跟谁都能聊几句，他一半的时间都会住在宿舍，也常拉着我一起，我那时还有半年就要进贺氏集团了，想着也是最后自由的时间，就跟着他一起胡闹。”
“贺家和顾家一直走得很近，我和顾染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兄弟情谊。情同兄弟的
两人怎么也没有摆脱恶俗的情节，我和他同时喜欢上了喻珊珊。”
“不过我们没有反目，从一开始就是公平竞争，我们一起追求喻珊珊，甚至一同发出邀请，情人节那天喻珊珊选择了顾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喻珊珊爱的人是顾染，她的目光是一直追着顾染的。我虽心有不甘，但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
“后来就变成了四人组一起活动，裴亦州对我们三人的感情从头到尾也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很游离。”
封灿能通过贺涛的话语中想像到裴亦州当时的表情，忍不住轻笑。
贺涛显然已完全陷入那阵回忆中。
“我们学校每年都会有三个名额，出国半年的一个夏令营。这个夏令营可寻常学校中不一样。说是夏令营其实就是各大行业精英的汇集，是各国人才的汇聚。参加的人各集团继承人，也有精英人才，更有各行业未来新星。”
“去参中这个夏令营其实就是提前结交一些人脉，有人也能凭着改变命运。当然不是只有家世的人才能参加，我们学校更公平，以成绩来定人选。全校前三名就去参加。说白了，你只有家世只能说明你出身好
，你各方面成绩优秀才能说明你以后可以带领你的家族。”
“喻珊珊排在第四。那次午餐，顾染玩笑，如果不是我抢了第三的位置，他就能和喻珊珊一起去提前度蜜月了，现在就这么出去，万一移情别恋就是我的错。”
封灿听到这句话，心头猛然一惊，“喻珊珊当真了？”
“是啊，她当真了。她出生不差，但比起我们就显得身世一般。她要强，从小成绩优秀，但进了我们学校却从未到过前三。她拥有人人羡慕的顾染，被两个男生同时追求，一时之间处于第四的成绩让她失落，让她不够自信，也让她对感情不放心。这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身为第四的我不能参加最后一次的面试。”
“面试前一晚她约我去酒吧，我去了，我以为顾染也会在，结果顾染不在。喻珊珊和顾染在一起后我就学会保持距离。那一次是我们两难得的几次单独相处，我喝了杯她递来的酒，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封灿一颗心跟着紧张。
贺涛苦笑，“第二天醒来时我在一家酒店身边躺着一个女生。女生是出名，是学校里有名的交际花人物，也以爬上各集团继承
人的床为荣。”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当天下午她就把我们的亲密照发到了网上，小至学校论坛，大到各大社交网络。一夜之间我声名狼藉。原本以为这风波很快过去，结果三天后她说自己怀孕了，说我和她早就睡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名声不愿意说，还将我们所谓的聊天记录发布出去。是我逼迫她打胎的聊天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