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我求求你，求你可怜可怜我，理理我好不好？”裴亦州的声音渐渐哽咽，他抱着封灿的手不自然的发抖，每说一句话都在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崩溃的心情。
封灿似听到了裴亦州的声音，眉心动了动，缓慢睁开双眼，想要伸手去碰裴亦州埋在自己面前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裴亦州……”封灿轻如细蚊。
裴亦州猛然抬头，“封灿你醒了，你醒过来了封灿。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了，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裴亦州早已语无伦次，一句话重复的说着。
封灿看着裴亦州害怕的模样，努力的微笑起，想要安慰他自己没事，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话完整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她好痛，身体的每一处都痛得似要她的命，而最令她害怕的还是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裴亦州选宝宝。”封灿又气若游丝的说。
裴亦州摇头，“不许说这种话，不可以。封灿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
他从未有这样胆怯，仿佛自己的心在下一秒就会随着面前女人的话而破碎，他眼底一片猩红，一动不敢动，甚至
连眨眼都不敢，他怕自己哪怕是眨一下眼，对方都会从面前消失。
明明就将这人抱在怀里，却感觉她随时要离开自己。
“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我们说过要一起的。”
一滴泪落在封灿的脸颊，封灿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
裴亦州哭了。
他整个眼眸里除了泪水外还有无数的痛楚和恐惧。
“对不起，”封灿说不出其它的话，她好痛也好累，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她又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她肚子里还有宝宝。
“裴亦州我……”封灿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胸膛痛得要再次溢出血来，“我以前不该开玩笑说不要宝宝，我好害怕，怕她生气。裴亦州不要放弃我的宝宝，求你……”
在车子撞上护栏后，在封灿在短暂的晕迷醒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她想叫救护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到一旁，而她居然没有力气去拿自己的手机。
曾经她用肚子里的宝宝开过玩笑，如今她后悔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若是宝宝出了事，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封灿你休想。”裴亦州哭泣的看封灿，
“休想我会选你的女儿，休想丢下我们，我不允许。”
封灿想伸手去摸裴亦州，裴亦州终于看清封灿的动作，忙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牢牢握着，“封灿，我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坚强的，我其实很软弱的。”
“我跟我离婚后，我每一天都在害怕你会爱上别人，怕你这双只看我的眼睛里有了别人的身影。知道你怀了孩子后，我好高兴，让你答应我五年内不结婚，是因为我想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你回到我身边了。”
“封灿我爱你，不是在你知道你就是小问号的母亲时，是在我三年前决定要和你结婚的时候。我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轻易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我承认当时自己已经被你吸引了，我只是在嘴硬，我在不停的为自己找理由。”
“封灿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也只有你可以让我忘记我曾经受到过的一切苦难，你才能够让我活得像个人，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留在你身边。”
裴亦州将封灿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他不在乎纪然和许安会听见
，不在乎自己现在看起来多可怜，他只想用尽所有一切留住在封灿。
封灿的泪无声落下，现在她连落泪都没了力气。
她心疼裴亦州，更无奈自己让裴亦州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裴亦州，如果……”封灿开口，裴亦州立即俯下身，整个人凑过去倾听，他听见封灿有气无力的声音，“如果我平安，我们在一起吧，我给你名份。”
裴亦州来不及回答封灿的话，封灿已经闭上眼，被裴亦州握在掌中的手也脱力的垂下。
“封灿！”裴亦州惊慌失措，他赤红着眼，发疯发颠般朝纪然怒吼，“快，再快一点，我要医生！”
纪然不自觉又踩了踩油门，许安早在副驾驶座上神色紧张的不发一言，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当年女孩去世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许安害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无法再次承受这样的痛苦，他不要再经历这样的事情。
五分钟后，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裴亦州抱起一身是血的封灿冲进医院，步伐疾快，“医生，救命，快来个医生！”
急诊室里所有人都见到陷入疯魔中的的裴亦州。
封灿被推进了病房，裴
亦州被医生推阻在手术室外，裴亦州西装上沾染着封灿的血，手掌上还有封灿身上传来的温热，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握拳，朝着墙壁一拳拳砸去。
他无法从皮开肉绽的手背上感觉到痛意，只觉得心脏传来的痛意让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他怕自己会随时冲进手术室，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