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看着封灿，又看看卓淑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对卓淑英说，“老太太，要不您先出去休息会，这边的情况我单独跟封小姐说说。”
卓淑英一听王医生的话更不可能走，只觉得是封灿生了什么病，刚才是故意推到某个不存在的朋友身上。
“奶奶你别担心，不是我看病。”封灿安慰卓淑英。
“哎！”
在医生的惊呼中，卓淑英已经将王医生手里的报告夺了过去。
封灿觉得医生的反应多少夸张了些，就算是荀向希真得个什么病，也不至于不让卓奶奶知道，卓奶奶对荀向希应该也没有什么感情吧。
封灿正这么想着再低头看卓淑英已经看见她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脸色。
卓淑英拿着报告的手颤抖不同，桑老的面颊上是不可置信和痛不欲生，因情绪太过激动，卓淑英手中的那些报告 纷纷落了地，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脸色苍白的似是要随时都昏过去。
“奶奶，”封灿担忧的去关心，“奶奶你怎么了？”
卓淑英抖动的双手握在封灿的手臂上，声音嘶哑痛苦，“灿灿，裴森怎么样了？告诉我，裴森他现在怎么样了？”
封
灿惊愕，不敢相信卓淑英问出口的话题，她低头看了眼散落一地的报告，当看见报告单上写着‘裴森’的名字时封灿脑海一片空白。
一地的报告都是裴森的。
怎么会这样？
这明明是……
荀向希？这一切都是荀向希搞得鬼！她是故意的。
“封灿！”卓淑英的厉声将封灿拉回到现实，“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封灿垂着头说不出话，她觉得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掌在扼制着她的脖子，无论她怎么想开口，怎么想说话都是没有用的。
她低头不敢看卓淑英的眼睛，连自己都觉得摇摇欲坠。
“你不说我就自己去看！”卓淑英松开封灿的话，将轮椅转了个头。
封灿慌忙抓住卓淑英轮椅的把手，不敢让她走。
因为术前的准备，裴森近期削瘦了许多，封灿害怕卓淑英去看了承受不了，只能不放手，她低头任由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奶奶，裴叔叔生病了，明天手术。”
“什么病？”卓淑英刚才看见了报告年的结论，可是她不想去相信，她想要封灿亲口告诉自己，她的心里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封灿不语。
卓淑英的轮椅又动了动，连她身后的人都能察觉到卓淑英的情绪已经被逼至角落，“封小姐你就告诉老太太吧，要不然老太太肯定是要自己去看的。”
“是白血病。”封灿说完只觉得浑身透着一股冷汗。
卓淑英不再去动轮椅的按钮，她直勾勾看着封灿，她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满目苍夷的双眸里蓄满了泪水。
“奶奶。”封灿担忧。
卓淑英伸手要来碰封灿，只是手还没有碰到封灿，人已经直直的向一旁倒去。
“奶奶！”封灿惊呼，王医生立即跑出，一把抱起卓淑英，“我带老太太去医疗室！”
封灿站在走廊上，看着王医生急行而去的背影，腹部传来阵阵刺痛，她慌忙伸手扶住墙壁，平复自己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出事。
封灿抬眼，看见楼道口荀向希得意的的笑，封灿想追过去，刚走两步腹部的痛又加深了些，吓得她只能在一旁长椅上坐下，再抬头楼道口的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封灿仰头靠着墙壁，她恨自己轻信了荀向希，恨自己对她还有最后一丝情谊。
等封灿平复了情绪后，她给裴亦州打了电
话，她从未胆怯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听到裴亦州的声音。
“喂。”裴亦州声音比以往的清冷多了些温柔。
封灿哽住，“裴亦州，奶奶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神色慌张的裴亦州冲到医院，找到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的封灿，“怎么了？”
“奶奶知道裴叔叔生病了，她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现在正在手术室。”封灿小声的说。
裴亦州低头看她，一字一顿，“奶奶怎么会知道？”
“我……因为……”封灿已断断续续的说不出话来，“裴亦州我肚子疼。”
裴亦州心头一紧，神色复杂的在封灿身旁坐下，将人揽到肩旁，“不舒服的话就先不要回答。”
他是信封灿的话，信她不会故意将这件事情告诉奶奶。这件事情一定有原因，他愿意给封灿解释的时间，也愿意等她平复情绪后再说。
两人在手术室前等了近两个小时，直至手术室的灯灭了，裴亦州才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得在重症病房呆着。老太太年事已高又突然受了刺激，情况不算太好，我们必须时时刻刻关注她的情况，要是24小时内
醒不过来的话……”
王医生的话说到一半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裴亦州看他，“有什么话直说。”
“要是24小时内醒不过来，在成为植物人的可能。”王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