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米老鼠气球。”裴森手上的动作停下，封灿忙将裴森手里的半块砖接过，又把气球接了过去。
裴亦州感受到裴森的情绪平复了，缓缓松开手，裴森的注意力已经不再裴亦州的身上，将气球拿在手里又乐得眉开眼笑。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异样目光也落在裴森身上。
“裴少我们先走吧。”封灿怕这些人的目光再引起裴森的情绪。
裴亦州拉着裴森一同起身，在裴森的要求下，封灿陪着两人一起上了车，离开前她给杜欣打了电话，让她开走自己的车。
车内，裴森坐在后座抱着怀中的气球，闭着眼睡着了。平时这时候都是他午睡的时间。
封灿拿了张纸巾递给裴亦州，“擦擦你脸上的伤，等会还是要去医院一趟。”
“他很善良的，平时不会随意伤害人，只是有时候会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裴亦州似怕封灿会有所误会，难得的解释。
封灿点点头，“我知道，他很单纯。”
又是数秒的沉静后裴亦州艰难的开口，“不会遗传给宝宝的，我很正常，小问号也很聪明。”
封灿心底泛着酸，为裴亦州为数不多的小心翼翼，也为裴森。
“
他也很正常，”封灿微微一笑，“裴森只是被困进大人身体里的天使，他也是正常的，可能老天爷是不希望他知道这个世间太多的苦痛，所以才让他一直做了小孩。”
裴亦州没料到自己得到的这个答案。
他以为封灿表达自己的不在意，可她不仅是不在意，是完全的接受，她不将裴森当成怪胎一般看待，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想到她会带着裴森去买气球，就是在用裴森的方式再跟他交流。
车子在疗养院前停下，裴亦州唤醒裴森，将他送了回去，在裴森的不舍中向他承诺，明天会再来看他。裴森这才高兴的跟两人再见，跑向一直等他回来的小伙伴们。
这里的人都和裴森一样。
“不去医院吗？”封灿看向裴亦州。
裴亦州看了眼封灿没回答。
封灿又开口，“我要去医院，裴亦州我刚才跑得太快了，我想去医院查一查。”
裴亦州叹了口气，在前方的路口转了弯，朝着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裴亦州没让封灿再催，自己挂号去了外科，封灿对此满意，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你瞧，关键时候还是你比较有用，我说话都没有什么用的。”
裴亦
州处理伤口的时候，封灿跟了进去，看着裴亦州明显发出疑惑的眼神，封灿回答的理所当然，“刚才的医生说得需要一个人陪着，要不然你抹药的时候恐怕会叫出声，有人在身边你就不会好意思了。”
“随你。”裴亦州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
封灿找了个位置坐下，裴亦州脸上的伤不深，只是擦伤，连药都不用怎么擦，重的是他后背的伤。那会裴森已经失了理智，手里又有砖头，这一下下砸过来不伤着都难。
裴亦州脱了衬衫，后背露出。
一块块青紫边布在后背上，更有几处被砖块一角直接划出了血，这么交叉看着，明明只是皮肉伤也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感觉。
“你这伤口怎么这么奇怪，这一块块的这么平均，你是被对方按在地上砸的吗？你没还手？”
“打不过。”裴亦州言语简洁。
护士也不再说话，只将药水一点点给他涂上。
封灿只看一眼便别过眼神，实在不是她自己难受，是肚子里的宝宝看见他老爹受了伤在难过呢，所以她不能多看，看多了肚子里这家伙再要哭，她可受不了。
事实上裴亦州哪会因为痛叫出声，连那几处流了血的地方
，护士用酒精消毒时，裴亦州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愣是一声没出。
隔壁房间正在上药的人哀嚎声已经响彻整个过道。
他是不会痛吗？
封灿忍不住多看了眼裴亦州，就说婚姻三年，这人连生病发烧都能顶着高烧连续工作20个小时，跟不要命似的，封灿一度害怕这人会这么倒下去。
“在看什么？”裴亦州没转身也能感受到封灿的目光。
封灿不承认，“我没看你。”
“你看了。”
“你后脑勺长眼睛了？”
“你看了。”
“你后脑勺长眼睛了？”
“你看了。”
“你后脑……”
“咳咳，”护士终是听不下去，清着嗓子，“两位同学要友爱，不要吵架，要不然其它班的小朋友们听见了会笑话的。”
两人一致闭嘴，这护士是将他们当成幼儿园小朋友了？他们有这么幼稚吗？
封灿起身，“我出去等你。”
路过时，裴亦州抓住封灿的手，“我要吃雪糕。”
“啊？”封灿一脸懵。
“老师说受伤的小朋友上完药可以奖励一个雪糕。”裴亦州一本正经。
护士忍不住笑出声。
封灿握了握拳，这人是怎么顶着张二十
多的脸，用最熟悉的声音和平静的声音，说着这么幼稚的话。封灿灵光一闪，突然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