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川一郎服了，陈凡这才松开手，同时把他推向了老何。
面色通红的江川一郎，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老何。
他可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要向老何道歉。
吭哧了半天，道歉的话横亘在他的嗓子眼里，可就是没法说出口来。
见到江川一郎不道歉，陈凡的手又一次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下江川一郎浑身一激灵，立马不敢再纠结了。
“何兄，我对你真诚的道歉，曾经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贪婪，请你原谅我！”
说完后江川一郎鞠躬九十度。
还别说，这个鞠躬的姿态，看起来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不过在陈凡看来还是不够。
因为东瀛人太会鞠躬道歉了，但凡有点事情，他们就会鞠躬道歉。
不明白的人，看到他们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还以为是很有诚意的。
但是了解的人就会知道，这不过是标准化流程的操作而已，根本没有丝毫的诚意。
“江川，你这样的道歉，可是没什么诚意的。”陈凡冷声说道。
江川一郎脸颊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但是怒意很快就收敛了下去，他可不敢展露出自己的怒意，毕竟陈凡还拿捏着他呢。
“我已经十分有诚意了，不知道你觉得我该怎么样，才算是有诚意？”
旁边的古玩商们，也开始为江川一郎说请。
“江川先生都鞠躬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杀人也不过就是头点地啊。”
“没错，咱们国内谁道歉会鞠躬？江川先生这样要是没诚意的话，那就没谁的道歉能有诚意了。”
“欺负人可不能太过分，适可而止才行，再过分可就要遭天谴了。”
老何眼眶中已经满是泪水。
他也知道江川一郎并不是诚心道歉，但是能有这样一个形式上的道歉，对他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陈，差不多就得了，怨家宜解不宜结。”
“我觉得还不够，再说，我们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我想江川先生应该是很记仇的吧？”陈凡笑吟吟的问道。
江川一郎的心里，那是已经恨死陈凡了。
可是明面上却不敢出，只能憋在心底里暗恨，盘算着等离开之后，在想办法算计陈凡。
硬生生堆出笑容的江川一郎，用恭敬的姿态说道：“我这个人最是不记仇的，反而感激陈先生帮我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
“孔夫子曾言：三人行必有我师。陈先生算是我的良师益友，我怎么敢怀恨在心呢，有的只是感激与敬重。”
江川一郎这番话说的真是道貌岸然。
换成一般人听了，怕是都会被他的伪装所迷惑。
那几个古玩商都忍不住叫起好来，夸赞他有君子之风。
就连老何都听的有点心软了，觉得曾经的仇恨，似乎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随风过去也就算了。
这就是常人的同情弱者心态。
那些有心机的人，在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就会示弱卖惨博得同情。
这一手示弱的招数，江川一郎玩的也算是溜。
陈凡深深的注视着江川一郎，让他有一种后背发凉，好似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你倒是挺会示弱的，不过这招对我没什么用，越是喜欢示弱卖惨的人，往往也最是心如蛇蝎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江川一郎强压着心中的惊慌说道。
这一刻他是真的有点慌了。
不知道陈凡是真的看穿了自己，还是在诈唬自己。
“呵呵，不需要你听懂，给老何下跪磕头道歉吧。”
“这，有点欺人太甚了。”江川一郎有些愤恨的说道。
“你可以不照我说的做，但是后果自负。”
“······”
江川一郎陷入了沉默，他犹豫了一下后，双膝缓缓下沉，终究还是选择了下跪。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古玩商都瞪圆了眼珠子。
“江川先生！不能啊！”
“你别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我们这就找组织方要个说法，让他们把这个混蛋撵出去！”
“就是就是，你不能跪，我们帮你联系组织方！”
这几个古玩商自己没能耐对付陈凡，于是想到了地下交易的组织方。
整个地下交易，组织方都是要两头抽水的。
也就是买卖双方的交易，都要按照成交额的一定比例，给组织方缴纳佣金。
这跟拍卖行的佣金制度是差不多的。
上拍的物品只要成交，那拍卖行就会按照成交价的百分比来收佣金。
在地下交易的过程中，一旦有人发生冲突矛盾等等，组织方都会出面解决问题。
可是江川一郎一摆手，示意那些古玩商都不要说话。
古玩商们齐齐闭了嘴，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已经下跪的江川一郎。
跪下后，江川一郎整了整衣服，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陈先生，这一跪我会铭记终生的，感谢你给我上了一堂课。”江川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