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截图)(截图)(截图)”
讲师:“虽然有点糊,但把之前沈君行放大的那张脸缩小后,和这几张摆在一起,看得出来是沈君行。”
讲师:“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讲师:“之前舍曲林不是搜过一遍这个世界关于沈君行的各种资料吗?折腾了半天,只查到了两个和沈君行同名同姓的人,一个年龄很小,现在还在幼儿L园,一个年纪很大,人都进敬老院了。”
讲师:“我现在搞到沈君行的人像了嘛,我刚刚就试着搜了一下,你们猜怎么了?”
讲师:“我搜出来了。”
讲师:“我搜到了这个世界上,第三个沈君行。”
讲师:“长相、年龄、出生地完全对得上的沈君行。”
讲师:“(图片)”
这是一张沈君行的身份证图片。
照片上的青年面容俊美斯文,他微笑着面对镜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似乎闪烁着若有似无的红点。
和这张照片上的眼睛对视,无数恐惧涌上心头,蜂鸟听到了自己的脑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跑!
——快点跑!
她的灵感在发出高亢尖锐的鸣叫,那惊恐的声音几乎要震碎
她的天灵盖,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她只是随着怪诞的直觉拼命朝前奔跑。
身后无数的人在追她,全都被身手矫健的蜂鸟甩开了,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甩开追踪者的欣喜,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快跑!
——要来不及了!
讲师:“我搜到他的高中毕业证书了。”
讲师:“是和唐郁一个高中的,不过比唐郁大四届。”
讲师:“(图片)”
介于成年和少年时的沈君行直直地看向镜头,唇角和上一张照片一样分毫不差地扬起,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蜂鸟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强烈到极致的危机感从她的脊背蔓延至全身,她疯狂朝前奔跑。
讲师:“太奇怪了,沈君行的资料现在怎么这么好搜?我又搜到他的初中毕业证了。”
讲师:“还是和唐郁一个初中。”
讲师:“(图片)”
少年的沈君行戴着眼镜,穿着校服,对着镜头露出了和两张照片笑意弧度分毫不差的笑容。
讲师:“我又搜到新的关于沈君行的资料了!”
讲师:“他名下有一套房产,不在这里,是在唐郁之前让我买蛋糕的那个县城!我看看,好像是二十多前就有的老房子了,他买在18层,奇怪,我记得那边县城的房子都不是很高,那里有18层那么高的老式居民楼吗?”
蜂鸟疯狂地朝前跑,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奔跑,她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医院的档案室。
——快!
——快一点!
——赶在它跑完前!
气喘吁吁的蜂鸟闯进档案室内,直接奔向了新生儿L的出生证原始档案保存处。
她颤抖的手疯狂翻找着陈旧的文档。
视线从一张张泛黄的纸张掠过,哗啦啦的纸张翻阅声在安静的档案室内响起。
忽然间,蜂鸟抓住了一份出生证原始档案。
死死盯着上面一份奇怪的资料。
姓名是模糊的,只能辨认出一个沈字,可是不知道是她视线不好出问题了,还是怎么了,姓后面的名字似乎逐渐清晰起来。
蜂鸟微微偏了一下头,像是鸟类思考时的动作,她僵硬的、惊恐的、不可置信地看向档案上的出生日期,是24年前的今天,八月三十号的凌晨两点——
她抬头看向档案室的老旧时钟,指针不急不缓地转动,落在了凌晨两点上。
那混乱的脑海突然传来“叮”的一声,仿佛有一只苍白的手拨动了命运的时针。
无数证件照——大学、高中、初中、小学、甚至是幼儿L园的毕业照都在这一刻由由远及近出现在了信息库中。
所有照片交叠在一起,唇角翘起的弧度分毫不差。
沈字后面模糊的君行二字在此刻无比地清晰地浮现在纸面,就像是一笔一划在纸张上书写完成。
随之而来的,还有空白档案上一个鲜红的足印。
那是新生儿L出生时,用印泥涂满足底,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第一份身份证明。
一个红色足印落在了左上角。
另外一个红色足印落在了右下角。
蜂鸟无声地瞪大双眼,在她布满血色与黑色的视野中,她仿佛看到了一道黑色的阴影穿过了她的身旁,抢在她的面前,从容不迫地跃过了终点线。
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