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时候,他看到项祭然也坐在餐桌旁,只是脖颈上缠绕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面前摆着的都是清汤寡水。
心里一种很奇怪的愧疚涌了上来,祁宇走到项祭然对面坐下,他刚用湿巾擦了擦手,就听见项祭然叹了口气:
“唉——”
抬头,祁宇盯着他没说话。
而后,他摆开餐具准备吃饭,项祭然喝了口汤,又说:
“祁队长,今天总统叫我早点过去,您派人送我还是……”
本来项祭然就是鸭子嗓,声音算不上好听,变声器失败之后就再也不唱歌了,他叫一嗓子够唐老鸭学十年。
现在被捅了这么一下,声音有点儿虚弱,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祁宇以为解药的药效过了,他先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令桦,后者解释道:
“阿尔法兴奋剂也会短暂地恢复感官功能,一会儿药效也就消失了。”
祁宇点了点头:
“一会儿令桦送你过去。”
“谢谢祁队长。”
“……”
项祭然一边说话一边叹气,祁宇本来就心怀愧疚,现在倒是更加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所幸他直接离开了餐桌,倪尔端了盘沙拉紧随其后跟过去。
项祭然看了他俩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委屈死了——
祁宇,你个没良心的!
只不过,相比于倪尔这种主动讨好型,项祭然有自己的办法。
令桦将项祭然送到总统别墅离开后,二世祖坐在客厅一言不发。
本来的大晴天,外面的鸟叽叽喳喳,房间里却压抑得可怕。
通过巴洛克窗户投射进来的树影将客厅笼出一片阴霾,项祭然坐在黑色中,翘着二郎腿,周围是一片瓷器碎片。
指尖被划破的血很快凝固,一只手抵着额头,另一只手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
“哒哒哒……”
门口传来皮鞋跑步时发出的脆响,不一会儿金秘书推门而入:
“祭然,这……这是怎么了?”
“金秘书,有件事情我需要你以我的名义去办一下。”
“你的……”
金秘书立刻反应过来——
总统之子的名义。
但之前,因为项祭然不争气,再加上他自己也不愿意,总统从来没有公布过这个儿子的身份,外界只是知道总统有个孩子。
“祭然,出什么事儿了?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的脖子好得很。”
他把纱布扯了下来,上面有一道蜈蚣一样粉色的疤痕。
金秘书有些纳闷——
项祭然受伤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罕见的是,他受的伤居然没有好?
项祭然体质特殊,所以他的身上从来都没有留过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不是意味着……
产生这个疤痕的东西能杀了他?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在金秘书的脑海中消失了,因为项祭然给了他一个新的头疼的任务。
“金秘书,去告诉祁宇,就说总统的儿子难管教,让他来调教调教,但别告诉他我的任何资料。
“今天下午,我就要看到他乖乖地站在我的卧室里,明白了吗?”
金秘书人傻了:
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祁宇把你都当成男宠送给总统了,你这又是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