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桦看着项祭然单纯又懵懂的眼神，一时间倒是没了主意——
他杀过叛徒，杀过混混，可没杀过傻子。
瞧着少年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令桦轻咳两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然后指着深红色的沙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去过红灯区吗？”
“红灯区？”
听到这三个字，项祭然眼珠子一转：
“那是个什么地方？”
“……”
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令桦一时间难以判断少年到底是在说谎还是交代的都是实情——
项祭然的年纪看起来的确不大，而且红灯区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和丧尸聚集区的位置又很近，没去过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沉默半晌，令桦换了个问题：
“你和人睡过吗？”
“谁？”
令桦：……
“睡觉……那肯定都睡过，谁没睡过觉啊。”
“……”
第一次，令桦对“便宜没好货”有了深刻的体验。
毕竟之前自己给倪尔赎身还花了十金币呢。
“怎么样了？”
正好，此时祁宇洗消结束出来，身上带着淡淡血清消毒剂的味道，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宽大的黑色长裤，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脖颈间披了一条毛巾。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会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看向令桦：
“有潜力吗？”
令桦：没有。
答案呼之欲出，可令桦也不敢直接回绝了祁宇，心里琢磨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祁队，要不……咱们再去红灯区看看，项祭然可以先作为一个备选项目，人多一点，我们选择的余地也更大一点儿。”
“我也是这个意思，正好可以让项祭然去红灯区学习学习。”
在这一点上，两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那我去准备车。”
“不用了，今晚我一个人过去，”祁宇将毛巾扔给了令桦，一勾手下人们就拿来了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他边穿边说，“庆功宴之前各个人类聚集区都会向绿地赠送贺礼，你去检查一下。”
“是。”
吩咐完，祁宇拿着车钥匙，像是招呼狗一样“啧啧”了两声，将正在好奇打量着倪尔的项祭然叫了过去。
“您吩咐。”
“跟我走。”
脸上尽是疲态，坐在车上祁宇感觉有些困倦，看着项祭然连安全带都不会系，就放弃了让他开车的念头，硬着头皮将车子开到了红灯区。
红灯区距离富人区很远，一路上下来大概有两个小时，等到了之后祁宇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祁队？您……您怎么来了？”
红灯区虽然有大大小小的场馆数不胜数，但有一个总的负责人，也是这里看场子的，一瞧见祁宇，立刻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再带来两个有眼色、好看的年轻人。”
“好嘞好嘞，和往常一样的安排。”
负责人请着祁宇上了楼，又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他知道祁宇来这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知道祁宇喜欢什么样的口味儿——
腰身要细一点儿的，眉眼要好看的，身上脸上都不能有疤痕。
更重要的，那就是床上要会来事儿。
可他不知道的是，祁宇这个标准根本就不是在给他自己挑选，只是按照总统的意思揣摩罢了。
坐在沙发上，祁宇看着桌子上的酒，端起来先喝了两口：
“项祭然，一会儿他们的人来了，你机灵点儿，多学习学习，明白吗？”
“好嘞，您放心！”
倒是乖。
虽然对项祭然的脑子不是很满意，但祁宇喜欢听话的人。
只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从试验区餐厅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儿困，只是项祭然的好死不死的地方一直硌着自己，让他强打起精神。
现在几杯酒下肚，还没等红灯区的少年出来，祁宇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
呼吸细微，像是一只猫。
项祭然正欣赏着男人精致的脸时，门被扣响了。
“咚咚咚。”
四个少年排着队走了进来，等关上门之后，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一瞧见项祭然，一下就扑到了他身上：
“祭然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想死你了！”
剩下三个人一看到项祭然，刚才还战战兢兢的表情瞬间就懈了劲儿，一个个跪在项祭然的腿边，拉着他的手又是蹭又是亲的：
“祭然哥，你都两天没来了，怎么回事儿啊，你心里是不是没我了！”
这一个两个的话说的项祭然后背发凉，他连忙看了一眼祁宇，确定他就是睡着了之后，才暴躁地抽出自己的手，挨个儿瞪了眼：
“他妈的，有病是吧？没看见老子今天跟别人一起来的，以前我给你们怎么说的，见到我就说不认识，听见了吗！”
项祭然说着，踹了离他最近的少年一脚，可没想到后者倒是顺着抱着他的修长的腿，像是蛇一样爬了上来：
“祭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