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迟雪洱和他一样睡在主卧,或许就不用这么多此一举。
这一瞬间的离谱念头像是从手中轻飘飘滑走的风筝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陆熵顿了几秒,还是抬手敲了两下房门。
敲门声落下,过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陆熵抱着胸,手指在臂上轻点,耐着性子又敲了两声。
回应他的却还是落针可闻般的寂静,陆熵瞅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少爷身体这么弱,该不会是在房间里晕倒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陆熵心中霎时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慌乱,再没有耐心等下去,直接按下门把用力一拉。
意外的是,在他拉门时还有另外一股力量跟他同时往外用力,门打开的刹那,一团影子便直直朝他撞过来,陆熵下意识伸手接住,鼻尖也瞬间涌入他从没有闻过的香气。
愣了几秒,陆熵才微微回神,只觉得怀里抱着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以至于他的手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再多动一下,都会弄伤这个软乎乎的小东西。
刚才的那股香气又开始飘散,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甜,裹挟着湿润的热气,闻得人有点晕乎,一时间也忘记把手松开。
迟雪洱此时也反应过来,两只手还紧紧抓着陆熵胸前的衣服,小心抬起头,逆着光看清面前人的脸:“……陆先生?”
因为惊吓,他的声音细软,嗓子也在抖。
似乎是刚洗完澡,乌黑的发丝湿润半干,被热气蒸过的皮肤变得薄红,眼眶汲着水,湿漉漉的,仿佛有什么随时要落下来。
陆熵无声轻吸一口气,脖间的喉结耸动,脑子也像是过了电,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