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
林黛玉敢确定,她从进来到这会说话,绝对没有半炷香的时间!
但不容她辩驳,那两狱卒就摊着手,催促林黛玉赶紧出去。幸而他们还有点理智,不敢上来拉扯。
可即便如此,也够宝璁气个七窍生烟了。他怒言道:“你们催什么?圣上和皇后又没盯着看,县主多与我说两句话,难不成就犯了大罪?”
“想是”宝璁本想说,想要见他要死了,所以才这么张狂。
可转念一想,林黛玉听了不好,便赶紧止住,另道:“像是见我落难了,趁机来踩几脚。可安乐县主是什么身份,岂容你们这些小人多嘴欺压?若被圣上皇后娘娘知晓,你瞧他们会不会为了你们降罪与县主?”
“不敢不敢!”狱卒们心知肚明,他们比不了林黛玉,只是借着背后有人,狐假虎威而已。遇上县主之类的,也只敢假声吓唬几句而已。
威吓不成,便来软话,道:“县主您也别为难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是上面交代了,要严格遵守探视时间,我们逼不得已才催您呢!您这么一个大善人,也不会忍心,害我们办不好事,丢了差事还家破人亡吧?”
林黛玉却不吃这一套,冷脸道:“你们这些小人,威吓不成就说软话来骗我。什么害你们丢了差事家破人亡?好好的按这些帽子在我头上?你们若被罚了,自然是你们出了差错,又关我什么事?”
“按大周律上写的,家人每回进牢中探视,都有一炷香的时间,我这回来,又是皇后娘娘亲自准了的。你们说半柱香的时间,又是怎么来的?若按你们的算法,你们岂不比国法比皇后娘娘还厉害?”
转而又与宝璁说:“你说的对,想是见我们落难了,趁机都来踩上几脚。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咱们也不是凤凰,自然落难了,连泥缝里的蜱虫都踩得。”
狱卒们听了,脸上变化五颜六色,直被林黛玉噎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敢回嘴,又不想走开,只好直戳戳地站在旁边,监视两人。
有狱卒在,宝璁也不好与林黛玉再说什么私密的话,只好扯些家常。倒是林黛玉,松了紧张,羞涩与宝璁道:“今日来,也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她摸了摸肚子,微笑道:“你要做爹爹了。”
宝璁自然笑开了花,得意道:“你一进来,我就猜到了。”他伸手出去,也碰了碰林黛玉的肚子,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来。
说了一箩筐关于孩子的话,两人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临到林黛玉要出去,宝璁拉着她,认真道:“你莫担心,我很快就回去了。在家吃好喝好休息好,若我回去,见你瘦了半分也是不依的。”
林黛玉乖巧地点了点头,不管宝璁说的很快回去是真是假,这会儿她总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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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众臣对宝璁的各种罪名议论纷纷。
从案卷上看,宝璁大罪小罪十来条,每条罪名,不仅有物证,还都有人证,指控他强抢民女啦,说了些什么叛国言论啦,还有借博古斋的名义强制别人暗中送钱之类。
有理有据,且十分符合逻辑。
若昭帝光听这一份案卷,想判宝璁死罪,绰绰有余了。
只是,冯唐站出来,道:“这份案卷不可信!”
忠顺王讥笑道:“不可信?这可是几位大人花了好几日时间审问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冯唐毫不犹豫顶上去道:“人证可以收买,让他们说谎,物证可以凭空捏造。这里呈现的物证,多是别人写的状纸,而人证也是本官从没听说过的人,比如博古斋的其他两位老板,博格达玉山和柳湘莲,为何没有他们的证词?”
“那个被强抢的民女,为何只有自称是她父亲和亲戚人的证词,没有当事人亲口所说?”
“诶!正好!”忠顺王顺杆而上,“冯大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博古斋背后,还有博格达玉山参与,这不正是说明,贾宝璁结党营私吗?”
冯唐怒道:“王爷难道忘了,他们是亲家?”
忠顺王也毫不想让,道:“这博古斋开张之时,他们可还不是亲家!说不定后来成为亲家,也是他们贾家阴谋所致!圣上,贾家宝璁谋划与博格达家结亲,正是想筹划谋反啊!”
当初探春远嫁,明明就是皇后看中了探春,现在忠顺王却如此颠倒黑白,气得冯唐指着忠顺王道:“我看想谋反的是你吧!如此迫害朝中良臣,是不是想做赵高?”
“我&……”一连串的脏话从忠顺王嘴里喷了出来,气愤之余,忠顺王赶紧与昭帝道:“圣上,冯唐这老贼,定是与贾宝璁勾结谋反,所以才这般血口喷人!臣对朝廷与圣上忠心天地可鉴,若有分毫不轨之心,定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轰隆一声,众臣与昭帝顿时愣了,纷纷看向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多久,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过来,高声呼喊:“圣上!圣上!不好啦!陈妃娘娘的寝宫塌啦!”
陈妃可是昭帝最宠爱的妃子,她的寝宫塌了,那可怎么行?
昭帝忙叫他上前,问:“怎么回事?陈妃和小皇子呢?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