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江彻问。
侍女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宝璁, 小心道:“今日朱嬷嬷来探望郡主,不知怎么的, 两人争执起来,朱嬷嬷竟、竟拿茶壶泼了郡主, 那壶茶水是刚烧开的, 郡主她、她被烫伤了!”
“啊!”阿曼忙问:“烫伤了哪里?可请大夫去看了?严重不严重?”
侍女回道:“烫伤了脸, 大夫已经去看”越说越小声,仿佛被宝璁阴沉的脸色吓到了一般。
那个“郡主”又不是探春,宝璁自然没那么担忧, 但面上是要装出十分担忧愤怒的模样来。
“怎么会这样!”他猛拍了一下桌子, 吓得侍女抖了抖。
“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伺候郡主的?”宝璁生气道:“郡主爱美,若她脸上留了疤可怎么办!”
说着, 便急匆匆往郡主院子里去。
侍书刚才回了那边, 也不知道瞧没瞧见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正好去问问她。
阿曼也忙跟上了宝璁,虽他不方便直接见郡主, 但未婚妻受伤,他还是有权利关心一下的。
“回来再问你!”江彻扔下一句话,也急急忙忙跑了。
上次因遇到马匪, 让郡主受惊, 他就已经很心虚了。没想到才过几天平静日子, 郡主的脸又被烫伤了, 果然是祸不单行!
朱嬷嬷那老货, 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竟闯下这等大祸!
要知道,有些女子重视容貌比性命更甚,更何况是郡主的容貌!
好好的差事,竟接二连三出意外,真是要折腾他丢了乌纱帽吗?
一跨进郡主的院子,江彻都觉得自己后背全是冷汗了。
郡主院中,众人乱成了一团,屋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啊!疼!疼啊!”
江彻随意扯住了一个侍女问:“郡主怎么样了?”
侍女慌慌张张地摇头,“不知道,大夫还在看诊。”
宝璁和阿曼伫立在屋前张望,江彻也忙挤在了旁边。
侍书从屋里出来,看见宝璁三人,忙上来拜见,道:“大夫说郡主伤得不轻,半张脸都被烫了,恐怕得修养好一阵子才能痊愈。”
“我来时,郡主已经被烫伤了,躲在床上,除了大夫谁也不肯见。秀儿说朱嬷嬷是凶手,我便让人先把朱嬷嬷绑起来,关进西厢了。”
一侍女端来热水,侍书引那侍女进屋,又回去帮大夫的忙去了。
阿曼叹了口气,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十分焦急担忧。
而江彻则干脆对宝璁痛斥起自己来:“都是本官看护郡主不利,竟让郡主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这等祸事!”
而后又大骂朱嬷嬷:“这老货!本官平日里就觉得她对郡主可以刁难,没想竟胆大包天,敢以下犯上,往郡主脸上泼茶水,害的郡主唉!都是本官的错,不该顾忌南安王府的面子,又瞧她年纪大了,才没有多加管束!”
“真该乱棍打死!”
说着,他便要叫人去处置朱嬷嬷,没想到却被宝璁拦住了。
“不急,也得先问问她为何要这么做吧?”
江彻义愤填膺道:“这有何可问的?侍女不是已经说了吗?朱嬷嬷与郡主起了争执,争执之间,朱嬷嬷便将茶水泼向郡主。定是这老货又刁难郡主,郡主不从,这老货便倚老卖老起来,这才害郡主被烫伤了脸!”
“事情已然一清二楚,郡主受伤是真,又有侍女秀儿作证。朱嬷嬷便是狡辩,也不能不认罪了!”
“狡辩?”宝璁摇摇头,皱眉,“只听秀儿的一面之词,恐怕江大人太武断了吧?”
“本官武断?”
江彻震惊地瞪着宝璁,仿佛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贾大人,受伤的可是郡主啊!秀儿说谎难道会有什么好处吗?她若是冤枉了那老货,一问郡主不就露馅了?”
这还是郡主的亲哥哥吗?
郡主受伤,他不是应该震怒?为何竟还有些维护朱嬷嬷?
阿曼也觉得有些奇怪,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外面跑来个人,气喘吁吁地瞪着眼睛问他们:“听说郡主被人烫伤了脸?怎么回事呢?”
是假扮贾环的探春,后面紧跟上来个寸步不敢离的东明。
江彻脑壳疼了,一个郡主哥哥还不够,又来一个郡主弟弟。这位小孩子气的大爷,知道郡主伤势严重,不会大闹起来吧?
江彻却是多虑了,探春才不是来担心“郡主”的,而是好奇来凑热闹的。
阿曼也以为他这么“惊慌失措”跑来,是担忧郡主,便忙安慰:“大夫已经在里面诊治,四公子不必太担忧。虽伤势有些严重,但是好好修养,用上好的药涂抹,脸上说不定不会留疤。”
探春知道阿曼是自己的未婚夫,本还想着回避一下,听了这话,却堵心起来,当即一个白眼扔了过去,哼哼道:“怎么,难道郡主脸上留了疤,你就不娶她了吗?”
阿曼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四公子误会了!我是说,女子爱美,郡主肯定也爱美。我是担心郡主脸上留疤,她心里难过。我怎么会因为她脸上有疤痕就不娶她呢?圣旨已下,婚约已定,便是她半张脸上全是疤痕,我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