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上学,其实宝璁去了两日之后,就学薛蟠日日逃学去了。
只要贾政不问起来,贾代儒其实也不管的。
宝玉初次见宝璁逃学,心里还惊诧了好一会儿,而后却是狂喜。
这下他可能显摆下自己比宝璁上进的地方了!
于是,在和贾母林黛玉说话时,他不经意间提到了宝璁逃学,在外和薛蟠摆弄生意的事情。
贾母听了自然不喜,念叨了几句宝璁顽皮,就揭过不理了。
毕竟她对宝璁又没有什么学业上的期待,觉得他和薛蟠学些市井经济也挺好的,做富家翁也得会管理产业吧?
林黛玉在一旁听着,眉头一皱,心里便有些疑惑。
她是不相信好好的,宝璁会做逃学这样的事情。恐是家学里有些不妥,又或者外面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只是做生意......薛家是皇商还尊贵些,其他做生意的人,可都算是商籍。像荣国府这样的人家,家中产业都是交给掌柜下人经营。宝璁怎么会想到自己去做生意呢?
宝玉见了林黛玉脸色,以为她心里嫌弃了宝璁做行商之事,开心得不行,自此之后去家学就更积极了些。
晚上宝璁回府,照例去看林黛玉,林黛玉就问了他逃学的事。
果然,宝璁解释道:“家学里有些乌烟瘴气,贾老太爷年纪大了也不管,只一味在课上读课本,没甚意思,还不如回来和你一块念书呢!”
林黛玉便笑着道:“那也没见你回来与我一起念书,倒听说你和薛大哥哥学做生意呢!”
宝璁惊讶道:“你听谁说的?”
林黛玉便道:“宝玉回来说的。”又捏着帕子,眼波流转嬉笑道:“我倒不知,你又何时喜欢做生意了?”
若说起这根本缘由来,那解释起来可太费劲了,宝璁也没想好怎么说,便只道:“哪里是喜欢做生意?我小时候刻了太多乱七八糟的石头,堆在房里放不下了,便干脆搬出去卖了。”
又道:“我奶公吴老爹不是去岁摔瘸了腿嘛!现今弄个店铺让他做掌柜养老,正好一举两得。”
林黛玉听了点点头,道:“你和吴嬷嬷一家倒是要好,麝月前日来说话,说宝玉被李嬷嬷气的,要把她撵出去呢!”
宝璁和宝玉住一起,怎么不知道那事情?
于是他便嗤笑一声,道:“宝玉虽然过了些,但那李嬷嬷倚老卖老,为人也太不尊重。”又对林黛玉解释:“我当时就说,她照顾了宝玉多年,也不能撵她,不如多给些厚礼,好生送她回家养老。”
“你猜怎么着?李嬷嬷非不去,跑到太太那里哭了一场,说自己把宝玉当心肝肉的,离了就是被挖了心,要死要活的。”
“啊?”林黛玉吃了一惊,听得好奇起来,“后来呢?太太怎么说?”
宝璁道:“还能怎么说?只好安抚了一顿,依旧让她在宝玉身边呗!”
林黛玉听了,先是一愣,而后忽然扑哧一声乐了!
宝璁见她半掩着手绢,笑得着实好看,便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林黛玉笑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遮掩的手绢,伸出那纤纤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乐道:“笑我自己呢!”
“李嬷嬷若被撵走了,怎么我昨儿还看见她了呢?我真是白问了你那一句!”
宝璁也被逗笑了,乐道:“妹妹可真有意思,没吃酒也能和吃醉了酒一样傻乐呵,以后咱们出去吃宴,我可就能多喝杯酒了,把妹妹的那杯酒也吃了!”
林黛玉一被打趣,就恼了,站起来往宝璁身上扑去挠痒痒,“你才吃醉了酒呢!竟然笑我傻!”
宝璁一边躲痒一边大笑,还时不时注意拉着林黛玉,防着她磕着摔着,两人嘻嘻哈哈的,顿时闹成了一团。
待到退至林黛玉常躺着的摇椅边上,宝璁一个不妨被绊倒,拉着林黛玉便双双滚进了摇椅上!
林黛玉总算捏到了宝璁腰间,狠狠挠了几下痒痒,又轻捏了一下软肉,才气喘吁吁地半坐起来,半是气恼半是嬉笑道:“看你还笑不笑我!”
宝璁哪里还敢取笑呢,林黛玉一副青丝凌乱,往常微白的小脸粉扑扑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一样,都把他给美呆了!
见宝璁也不回话,只一直盯着自己看,林黛玉莫名地不好意思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发丝,傲娇站起来道:“你看什么呢!”
宝璁自然恬不知耻,笑眯眯道:“妹妹好看,小仙女一样儿!”把林黛玉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转日,宝璁又和薛蟠去吃酒。
宝璁是发现了,薛蟠这人虽然混蛋,但他对自己亲人及亲戚朋友真是极好。
他前段时间诓了薛蟠五百两银子,薛蟠却知道他要招揽生意,还带着他认识了不少纨绔子弟,又有许多做生意的老板,个个都是有钱人。
都不用他自己宣传,到了玉石轩开张的时候,甭管冲着薛蟠,或是冲着他这个荣国公府公子的面子,认识不认识的都上门来。许多人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就选了一两件玉器买去。
宝璁算是体会到富贵人家做生意有多简单了,反正他的玉石轩是不用愁的。不仅不用愁,他还得请几个雕刻师傅多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