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油弹击中的人来说,杀死他,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美军的飞机像发了疯一样在阵地上宣泄了七八颗凝固汽油弹,阵地上烈火熊熊燃烧,接着又是投炸弹,机枪扫射,打的大伙连人都不敢冒出来,好在阵地上硝烟弥漫,凝固汽油弹燃烧冒起的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大伙看不到美军飞机,只能通过飞机的引擎声音来判断个大概。美军飞机也无法判断志愿军是否全部被消灭,胡乱的朝着可能存在志愿军的位置扫射,投掷炸弹,志愿军的阵地上烈火熊熊燃烧,硝烟滚滚升空,爆炸的泥土飞卷着硝烟,将淅淅沥沥的雨幕震的粉碎。
迷蒙的黑暗,刺鼻的硝烟,遮天蔽日,看不到天空是什么颜色,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大家伙被呛的睁不开眼睛,用脏兮兮的毛巾捂住口鼻,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本是湿漉漉的泥土之中,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他们没有躲避炮弹和重机枪扫射的能力,只能心里祈求自己能够安然无恙。
敌人的重机枪横扫过阵地,一道道长长的红色匹链甩在阵地上,灰黑色的硝烟之中顿时飙升起一团血色,与硝烟混合,飘散。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众人勐的从地面上挣扎起来,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喊。
“班长受伤了,班长受伤了。”
是王小亮。
他正抓着谭占彪的身子,只见他的一条手臂被打断了,断裂的袖子被染红,又裹上了一层泥土,不断地有鲜血流出来。
“别哭,哭啥子,老子还没死呢。”谭占彪被气笑了,说道:“就是被咬了口。”
夏远走了过来,摁住他断裂的手臂一层,把一团毛巾塞他嘴里,说:“咬住,一会儿会很疼。”
“连长,你尽管来,我保证一声不吭的。”
谭占彪被这一颗子弹打的有点蒙,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伤口不是很疼,他不去看自己的伤口,心理作用非常大,一看估计脑子都嗡嗡作响。
夏远稍微用力,原本有些麻木的伤口顿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呼呼”
谭占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血红,额头上青筋凸起,浑身紧绷着,右手拳头紧紧握住,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连长,敌人上来了。”
刘铁柱大喊。
“知道了,你们先去。”夏远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旁的刘铁柱拉着王小亮:“王小个子,别看了,赶紧过来架重机枪。”
谭占彪瞪了他一眼,王小亮方才起身,一抹脸上的水渍,端着枪:“班长,我给你报仇。”
夏远的动作十分迅速,他也就会一些简单的止血手段,清理伤口,敷药,但这足够让谭占彪活着了,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摁住穴位,止血、消毒、清理伤口,最后消毒,上了点药,用纱布缠绕。
夏远把止疼药塞给他,道:“止疼用的,疼的受不了,就用,别担心药不够。”
“呼!呼!连长,我知道了。”谭占彪又去说王小个子:“你小子,是不是盼望着我死了,你给我报仇呢。”
“班长,我没有。”
加固机枪阵地的王小亮赶紧摇头。
远处的指导员大喊:“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放近了打!”
“连长,付伟全同志不见了!”
忽然,有人大喊,是烧瓶,他在右边,声音洪亮,模湖的看到一个人。
“什么。”
夏远看了眼阵地上的人,心中一沉,只剩下他们十二个人了。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幕到来的时候,他心里仍旧不好受,接下来的战斗,眼前这一个个熟悉的人,可能会离他而去,真走到了那一刻,也许他也会康慨赴死。
战争,一触即发。
美军出动了足足一个新营,六七百人,在大量重火力的加持下,向阵地滚滚而来。
硝烟弥漫了整个阵地,战斗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双方激烈交战数次,你来我往的争夺眼前这一块阵地,十二个人对付美军一个营,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后方有七连的射击小组进行支援,抵挡美军的冲锋依旧是困难重重。
一个营的美军散成一条散兵线,足够将他们包围,哪怕是夏远也无法阻挡美军的疯狂进攻,他虽然有系统加持的各类技能,但是美军的士兵又不是傻子,不会愣头愣脑的,明知道你的枪法那么好,仍旧疯狂向前进攻。
他们聪明的借助了原有的战壕和避弹坑,以迫击炮开路,把枪架在头顶,也不把头露出来,疯狂开枪扫射,这样的方式就连夏远也没有任何办法,往往胡乱的扣动几下扳机,就缩了回来,和非洲那边的战乱,喜欢举着双手开枪一样。
这样,美军士兵躲在战壕里,完全不需要把头露出来,也降低了他们被击中的风险。
胡乱的开枪形成的流弹四处飞溅,更有甚至的几名士兵把子弹打在了前面士兵的掩体上,险些把自己人打死。
即便是这样,这种开枪方式有了明显的成效,他们的伤亡减少了许多,的确,夏远不能够枪枪命中敌人的手臂,敌人有的时候缩的非常快,稍加瞄准,再去开枪的时候,敌人已经缩了下来。
最关键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