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抱着枪,拍打着头上的泥土,动作一顿,听到远处传来枪声,道:“是我们的增援部队!”
杨明点头:“没错,我们的增援队伍到了!一定是三班!”
陈学冬眼睛里带着明亮的光芒。
夏远紧握着枪,浑身力量满满,战斗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增援部队抵达更让人心中大受鼓舞,枪声交织,从上甘岭一下子传递到很远很远。
被压制的战士们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战斗情绪高涨,他们端着机枪,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被热腾腾的机枪烫出一个又一个血泡,眼中却带着坚定。
敌人的一轮炮击下,他们三人并未再露头,敌人便以为三人已经被他们的炮炸死,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山嵴上的一班战士。山嵴上的志愿军战士为夏远三人吸引了大量的火力,给他们创造了机会。
夏远敏锐的抓住机会,勐地站起身,将手中已经拉开的手榴弹用力的丢过去,手榴弹带着战士们的期盼,划过天空,当的一声,掉落在敌人的机枪地堡口的位置,砰的一声,破碎的弹片一下子塞满了整个机枪地堡,刹那间,敌人的哀嚎声从机枪地堡里传出来。
敌人的一个地堡就这样被夏远给用手榴弹炸了。
一班战士们大声喝彩,战士们备受鼓动,向敌人开枪射击,或者是投掷所剩无几的手榴弹,战斗持续一个半小时,一般三班的战士们撤回到坑道每一名战士脸上带着笑容,伤员们看到战士们撤下来,赶紧询问战斗情况。
“......当时敌人的七八个碉堡,十余挺重机枪,一起扫射过来,那一排排子弹排山倒海的盖过来,夏远同志就躺在弹坑里边,捏着一颗手榴弹,连看都不看,就这样往身后一丢,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
“快说啊。”
一名头部受伤的战士就绘声绘色的描述战斗的情景,王兰给这名战士包扎着伤口,头部受伤带来的疼痛丝毫不影响他说故事的心,绘声绘色的描绘着,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听着热火朝天的伤员们坐在地上抱着枪,急忙追问。
他这才娓娓道:“那一颗手榴弹啊,落在敌人的地堡枪眼上,砰的一声就炸了,当我都看傻眼了,俺们班长也看傻眼了,咱们在训练场的时候,也不是没练过投弹,就是看着投,都投不准,别说背对着目标投了,可人家呢?就是这么躺在弹坑里......”
一边说着,他就要做一个仰躺的姿势。
王兰正给他包扎伤口呢,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突然见到要躺下,赶紧道:“哎哎,你这个同志,给你包扎伤口呢?”
这名战士惺惺笑道,“不好意思王兰同志。”他轻咳一声,继续道:“人家就这么躺在弹坑里,看都不带看的,就两颗手榴弹。”
他伸手比划着,“就两颗手榴弹,一颗丢在那碉堡上边,一颗落在那碉堡的枪眼上,敌人的火力点就这么被炸瞎了。”
“嚯,夏远同志的投弹能力真有这么厉害!?”一名七连的伤员问道。
“那还有假?”一名九连的伤员道:“夏远刚入连,第一次参加任务,就是用手榴弹把敌人的火力点炸瞎的!”
那名一班的战士又道:“你们别不信,还有更玄乎的,你不知道突破敌人第一个火力点的时候,夏远同志单枪匹马,在我们的掩护下,爬到敌人火力点五十多米的位置,用一个手榴弹,顺着敌人那个枪眼就丢了进去,一下就把敌人的火力点给炸了!”
伤员们瞪大了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容光,纷纷为夏远的投弹能力感到惊讶。
坑道内部的休息室,指导员高兴地说道:“可是回来了,伤亡情况怎么样?”
冯连长道:“牺牲两名战士,炸毁了敌人四个地堡,至少杀敌一个连,以最少的伤亡,有效的杀敌,也多亏了三班,否则我们要面临着敌人两个排的反击,伤亡可能会更大!”
冯连长又道:“指导员,这次我们还要多谢谢夏远同志,你不知道在战场上,他一个人用手榴弹打掉了敌人四个机枪地堡,用枪杀了不少敌人,他的投弹能力非常厉害,在团里很少见到能把手榴弹投的这么远,还投的这么准,最关键的是把握手榴弹爆炸的时间,那一颗颗手榴弹,每一次都在敌人的头上爆炸,我觉得可以把这种空爆雷推广一下。”
他道:“这种阵地作战,弹坑非常多,如果战士们捏的空爆雷熟练,就算敌人趴在弹坑里,咱们一颗空爆雷丢过去,那弹片绝对能消灭大量的敌人!”
指导员笑着说:“这方面啊,你在行,我见从阵地上下来的战士们战斗热情很高,完全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让夏远上去演讲一下。”
他道:“在刚刚,团长下达新的作战命令,我也有一些我自己的想法。”
“新的作战命令?”冯连长问道:“指导员,是什么新的作战命令?”
“十七号,我军将对上甘岭上的敌人进行全面反击作战,争取将597.9高地和537.7高地一举收复,后方命令我们坑道里的部队,在夜间的时候,以班级战士为单位,趁着夜色进行袭扰作战,不能让他们晚上睡得这么舒服!”
指导员说道:“另外,白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