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茫然地嗡动:“你……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当天下药的不只你一个人。”我摸了摸鼻子,“好巧哦,我也下了呢。”
“准确来说,是小少爷下的药。”我毫无心理负担地出卖带孝子,“不是致死量,他的计划本来是一天天下药,让死者逐渐虚弱致死。”
非致死量的安眠药与非致死量的毒药在死者身体中胜利大会师,产生了一些美妙的化学反应。
被化学反应的对象一命呜呼,失足掉进黄泉。
接下来的事不用乱步先生解释也水落石出:管家慌张地处理现场,中毒而死的死者身上没有外伤,他便将其掩饰成熟睡的模样。
到了夜晚,夫人一想到两个逆子的继承权之争,下定决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老爷刀了算了!
反正小少爷也买通她下药,到时候把污水反泼回去岂不美滋滋?
她举起餐刀。
“是我解读错了人设。”我大叹一口气,“原来她不是恶毒继母,是笨蛋美人。”
傻乎乎地捅了尸体一刀,自己顶了真凶的罪。
“管家,你竟然谋害父亲!”大少爷接连得知管家、继母、亲弟三人联手害死亲爹的真相,整个人如遭雷劈。
“我都是为了少爷您啊!”管家大声为自己辩驳,“我无意间听说了夫人歹毒的计划,想帮您除掉心头大患,所以才……”
江户川乱步:“听说?她会把这种事随口乱说吗?栗子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我:参照物为什么是我?
在我威胁的目光下,江户川乱步从心改口:“栗子养的傻鸟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土匪:(鸟语花香)(骂骂咧咧)
“最后,好心给你一个提示。”江户川乱步不再看失魂落魄的管家,“没有那么多‘无意间’和‘巧合’,只有故意、利用和借刀杀人。”
“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建议你讨教假哭半天挤不出半滴眼泪的你家大少爷。”
站在床边眼眶通红的带孝子缓缓抬头。
这波,全员恶人。
“死者人缘是有多差啊。”我竟生出了怜悯之心,“即使是太宰先生、即使是太宰先生躺在这里,也不至于如此。”
他至少有一些朋友和弟子愿意哭灵,被太宰治霸凌一生受害者联盟也会纷纷赶来献花,集资吃一顿联盟散伙的酒席。
“你以为你赢了吗?”
手上没有沾到一滴鲜血,却又像是染满鲜血的大少爷冰冷地说:“这场游戏所有人都是输家,谁杀了父亲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失窃的传家宝到底在哪里?”
“侦探,我请你过来,是为了解开这个谜题。”
传家宝到底被谁偷走了,又藏在哪里?这个问题贯穿整个故事。
“你在书房里一无所获。”大少爷嘲讽道,“怎么,现在有线索了吗?”
“那个啊。”江户川乱步懒散地说,“我一开始就拿到了。”
大少爷:“什——”
“栗子还记得吗?”江户川乱步拿起床头柜上的烛台。
“故事最开始,你握着刀,我为你举灯,照亮黑暗房间的一隅。”
我记得,星星点点的烛火映在他的眼眸中,微微摇曳,如此明亮。
“那一幕并不是侦探与凶手狼狈为奸。”
江户川乱步点燃烛台上的蜡烛,滚烫的蜡泪顺着烛身流淌而下。
蜡烛在火焰中渐渐变矮,一抹晶莹的红色如血剥离,从烛台滚落在地。
红宝石骨碌碌滚动,停在书中人物面前。
哗啦啦!
狂风皱起,眼前的一切宛如被撕裂的书页一页页翻过。
漆黑的在尾声合拢,模糊了作者的姓名。
一眨眼的功夫,我从豪宅掉进后厨。
后厨的地板意外的并不冰凉,也不坚硬。
“我又不是死了,怎么会冰凉又坚硬?”江户川乱步在我身下抗议。
我从他身上挪下来,伸手把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名侦探拽起。
“我们从书里出来了?”我左顾右盼,“这里是……甜品店的后厨?”
好怪的降落地点,难道是选我们两人心中最想潜入的地方取交集吗?
“或许敌人把藏在了这里。”江户川乱步从口袋里拿出黑框眼镜,架
在鼻梁上。
“怎么又把眼镜戴上了?”我歪歪头,“【超推理】不是没有失效吗?”
“准确来说,乱步先生你,根本不是异能者吧。”
“谁说不是!”江户川乱步立刻抗议,“武装侦探社是异能力者集团,作为名侦探的我当然是异能力者,不信你去问社长。”
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多么没有逻辑,毫无说服力。
“问就问。”我挑眉,“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说谎。”
在正义的川绘栗子大侦探灼灼的目光下,我的宿敌退却了,他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世界上根本没有【超推理】存在。”我心情十分沉重,“乱步先生只是太聪明了。”
可恶!可恶的聪明人!竟然是他智商太高惹的祸!
“猫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