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激烈的鼓声中,鞑子签军中的军官和督战队催促着签军上前,发起了一波接一波攻击。
有进无退,敢退者立斩当场,绝不宽恕!
大群的签军哭丧着脸,挤在一起,端着刀枪无脑冲锋,结果自然是被明军射得尸横遍野。
炮灰向前冲,掩护他们的弓箭很少,聊胜于无,起不到压制明军的作用。
即使他们能冲破箭雨的攻击,双方进入白刃战的时候,亦被打得满地找牙。
明军优势太明显,首先体质上就有优势,明军的伙食对比同行乃至于社会真是好太多,他们都能吃饱饭、吃的还是大米,并有一定量的肉类食物供应。
而签军吃饱饭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普通缺乏营养。
刀枪互拼时明军是明摆着体质好、训练有素的占优势,同时装备也好,刀枪锋利,杀人快,一刀抹过即能伤敌,枪头刺进敌人身体内很快就可以抽出来。
而签军兵器与明军兵器互斫,许多都被打断,刀砍明军铠甲上,无法破甲,长枪别说刺进铠甲里,还会折断成二截。
明军杀敌一刀一个,就连新兵也见血了,他们杀死签军,自身无损,不由得欢呼不已!
李彀驱使着签军一波接一波地送锋,实际上是送死,签军在对付普通宋军时,波浪式进攻战术非常有效,在战场上屡试不爽,往往签军数波冲锋过后,宋军官兵的意志顶不住,阵势即告崩溃,都不用汉军和和鞑子出手。
不过一旦遇到战斗意志旺盛和装备体力训练全面占优的明军时,波浪式进攻战术就无效了,除了增加自身大量人员伤亡外没有任何一点意义!
死伤了一万签军,明军的阵势巍然屹立。
再死伤接近万余签军,阵前伏尸累累,鲜血汇流成潭,明军的阵势不为所动,就连一些被摧残过的迹象也没有。
压力不大,阵地水静河飞,明军还吃起了零食,喝起了奶茶,哼起了小调,严重BS道:“就这点能耐,小样!”
李彀的脸色难看,想起汉匈浚稽山之战,是役五千汉步兵迎战八万匈奴骑兵,八天杀死杀伤万余匈奴兵。
面前这伙明军,其战斗力不在汉步兵之下,人数更是二倍汉步兵有多,而鞑军则不足八万匈奴骑兵的一半,素质更比匈奴人差了一截,这仗还怎么打!
在先前,鞑子普遍看不起南军,连带着鞑子那边的汉军也看不起南军。
但当孟之祥率南军雄起后,一些有心的鞑将和许多汉军将领不得不恶补历史战役,知道了许多汉人打败北虏的历史故事后,才知道汉人不可欺,汉人威武!
吃不住劲的李彀下令把签军继续进攻明军正面,他率领他的六千部队绕道去攻打明军后阵。
原来,明军阵势依托马颊河而建,他们右边是马颊河,以运输辎重的大车结阵于左翼,阵势前后有士兵排列成战阵,都是前排士卒手执长戟与盾牌防守,后排弓箭手持强弓硬弩严阵以待。
攻击大车阵易打成牛皮,李彀想来个速战速决,遂攻打明军后阵。
见到敌军阵势转移,一直密切注视敌人的第三师主将刘埏派出他的副将周全率军五千应战。
是的,应战,不再是一昧死守,大家来见真章。
刘埏告诉周全道:“我军兵势已足,破敌宜在此时。”
周全坚定地道:“请都统制放心,我必全胜而归!”
周全是汝宁府光州(河南潢川)人,宋朝理宗时做过广南西路马步军副总管,孟之祥以明代宋,前朝所有军官都经过考核,发现周全善使关王刀,骑射娴熟,统兵指挥作战能力强,遂加以重用,调其到京湖战区,做了刘埏的副将。
他提刀上马,招呼一声:“儿郎们随我来!”
于是,部队一队接一队地有条不紊地随之上前杀敌,与敌人演绎出一场精彩的对攻。
不同于签军,鞑子汉军一上阵就朝着明军阵中发射了大量箭矢,明军用盾牌遮挡,有盔甲防护,伤亡很小。
同时明军还箭,鞑子汉军的防护还行,亦伤亡不大。
要一决雌雄,得看双方面对面厮杀的结果。
很快地,两军开打,黑压压的人群如同两大窝蚁群,又如两重叠进的巨浪,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立即迸发出恐怖的血色。
那一刻,鲜血滚滚而出,生命飞快而逝。
那一刻,明军官兵们热情扬溢,无比“亲热”地招呼着鞑子汉军,誓要将他们彻底击败。
那一刻,鞑子汉军主将李彀目瞪口呆,楞住了,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先前在签军后方,看得不那么地真切,待大家近距离时接战时,隔着数人,李彀才发现自己的军队是多么地糟糕。
明军的装备精良,同一种颜色的军装让他们看起来格外齐整,气势油然而出。
鞑子汉军的装备一般,刀枪不如对方铮亮,衣甲不能统一,色泽斑杂,主要是没钱,与明军对比明显,好比一个是大户人家,一个是乞丐。
明军官兵年轻,块头大,明显着比鞑子汉军大上那么一圈,就是膀大腰粗,手臂更粗,甚至连用的兵器都大件过鞑子汉军,其力量呈压倒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