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顺德半开玩笑半埋怨道:“大哥(孟牧劳称呼孟之祥为七叔),你来助战,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来,我还打不过他呢!”
事实上是孟顺德略占上风,他师傅是“梨花枪”杨怀远,得其传授绝技,孟顺德习有孟家枪和梨花枪,他推陈出新,自创刀法,即使安吉斯武艺超群,让战孟顺德不下。
不过兵凶战险,安吉斯有非常强的战斗能力,孟顺德若是不慎或运气不好,也有可能被安吉斯反杀。
孟牧劳出手,确保孟顺德平安无事,如此就存在不讲武德,胜之不武的情形,对于大将来说,他们的名声挺重要,日后说起来,某某大将很厉害,但,都是有他人帮助才能取胜,即使孟顺德不担心升迁提拔的问题,军史上怎么说呢?
象他这样的人物,将来必上军史,不得不考虑名声。
孟牧劳嘿嘿笑道:“俺是奉了王总长的命令出战,俺不能违令哦!”
他把责任推到了王坚的头上,王坚真是有识人之明,人尽其用,其他大将都爱惜羽毛,孟牧劳倒好,道德无下限,十分地不要脸,最喜欢合击、暗算他人,全无朝廷大将的体面和心态。
其他大将不屑做、不想做的事情,他倒好,做得光明正大,开开心心,毫无心理压力。
两孟猛攻鞑军,他们充当进攻矛头,见敌一个就杀一个,马到处鞑子纷纷躺下,鞑子吃不住劲,不得不撒腿狂奔,四下逃窜。
明军马步军队四下追杀,骑兵也就罢了,步兵撒开双腿,在市区狭窄路段跑得比骑兵还要快,追上前,即时乱刀乱枪攻击,如此猛烈的攻击下,鞑子纷纷领了盒饭。
哪怕是顽抗的鞑子,当他们不能借助马力攻击时,双拳难敌众手,明军步兵仗着身法灵活,全方位对他们展开攻击,孟牧劳就曾看到一个顾得了前顾不了后的鞑骑被一名明军用刀捅了马P眼,马匹痛得大跳,把鞑子来了个倒栽下马,另一个明军顺势给他来个透心凉;一个顾得了上顾不了下的鞑骑被一名明军用长枪刺向他下边,唔,那个鞑骑还坐在马上,明军在他左前边就那么地把枪头硬生生地戮过去,乱戮几下,旁人都替鞑骑觉得痛……
孟牧劳不由得老怀大慰:不愧是我的兵啊!
现场喊声骂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音和马嘶声嘈杂一片,鞑骑接二连三地倒下,简直如同屠杀没有区别。
孟顺德、孟牧劳带人沿着城内主道突进,部下则跑在前面为他们开路,他们马不停蹄,骑在高头大马上箭矢都没停过,战马奔一路,弓弦“噼里啪啦”响一路,箭矢在空中乱飞,路上的混乱的人群不断倒下,遍地都是尸体,血淋淋一片。
明军向前猛拱,粉碎了任何鞑子的反击,遇到鞑子敢来阻挡,明军即时蜂拥而上,把鞑子乱刀分尸!
真的是杀疯了,军报记者叶玉胜入城早,几乎冲在了最前线,就差拿把刀上阵了,他描述道:“……一名勇敢的鞑骑向着我们大队而来,立即涌出了十余名(我军)军士冲向他,他们欢呼一声,乱刀砍向鞑骑,很快,他就在马上消失了,人群中飙起了大团的血雾,是的,我没看错,是血雾,刀锋带出的血雾……”
如此猛烈的攻势下,鞑子吃不住劲了,有的鞑子居然跪在地上,抬起双手叽里呱啦地乞求饶命。
明军冲将上去,反正也听不懂,长枪对着就刺了上去。剩下的人爬起来拼命跑,以前的蒙古兵无敌雄师风范荡然无存。
一名背上中了三箭的鞑子还在顽强地奔逃中,冲最前的一个明军骑兵收了弓箭,从背上拔出马刀来,盯着他加速冲刺。
“啊……”那鞑子出一声绝望的喊叫,战马追上了他,明军骑兵把亮晃晃的马刀高高举起,等着冲近了,一刀劈下,血立刻飞溅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明军从西门进城,城内各处都是明军的叫喊声,有的地方着火了,多地烟雾滚滚。
先是西城墙上插了明军的旗帜,接着是南城墙,南门守军投降,开了城门,明军从南门进城了。
济南城陷大势已不可避免,然而在东门附近,还集结了数百鞑军和上千汉军,他们处在阿术和张元节的指挥下,准备顽抗到底。
阿术心中叹息,他让人准备船只和安排水手,预备明晚从水路离开济南,没想到人算不如天晚,城内汉军作乱,一下子就让明军进了城。
白天水路跑不了,东门出不去,门外面大队明军列阵,数万人无边无际,阿术兵马不多,哪能突围。
唯有死战到底,不堕蒙古好汉的名声,值得欣慰的是张元节甘愿与他一道赴死,虽是汉人助战蒙古,亦知道守节,不愧名字中有个“节”字。
先赶到的还是两孟,孟顺德和孟牧劳,他们见到敌军严阵以待,遂没急于进攻,只是盾牌掩护,长枪伸出扎住阵脚。
接着第六军的吕师夔、师留赶到,御林军的谷坚实赶到,兵马越聚越多,把东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孟顺德派了名军士阵前叫道:“皇上有旨,汉军投降者,皆赦,反戈一击者,重赏。”
然后军士继续道:“皇上有旨,鞑子无道,肆虐中原,罪重不赦,皆斩!”
军士再道:“我数十声,不降即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