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声辞旧岁,春节快来了,今年即将结束,明年朝廷准备改元为“开庆元年”,已明发上谕,让天下臣民悉知。
开,开字用做取名寓指朝气、大展宏图、性格开朗之义,寓意吉祥又有内涵。
庆,庆祝,庆贺,祝贺,可祝贺的事,福庆,吉庆,福泽,值得庆祝的周年纪念日等。
朝廷翼用明年“开庆”年号,摆脱今年遭遇鞑子进攻,接连晦气的局面。
但,天能遂人意吗?
……
临安府,过了御街,位于城南皇宫以北的政事堂内,宰相官厅。
身穿一身紫袍的丁大全坐在文案前,正在认真地批改文书表章,他已经坐回正位,履行他作为大宋右宰相兼枢密使的职责。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李曾伯率军离京后,理宗皇帝一时间也没让丁大全出山理事,这是给李曾伯面子,如果李曾伯打赢后班师回朝,两相在朝,岂不是很尴尬?
理宗让林存、朱熠、马天骥负责朝廷军政事务,再补上一个饶虎臣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四人一起议事。
饶虎臣字宗召,宁国沙埠人,嘉定七年(1214)进士,先后任官为主簿、差知徽州、郎官、司农卿直龙图阁、福建转运判官,浙东提点刑狱等职。
宝佑六年(1258)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暂通摄吏部尚书,之后入中枢。
他从政清廉,体察民情,为封建王朝的一位正直之士。
继李曾伯后,朝廷仍旧是“众正盈朝”,他们堪称是道德楷模,拥有清正廉洁、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体恤民情等等可贵品质,哪怕马天骥夹在当中渗沙子,也顶不住这些道貌岸然诸公的大道理而身不由已。
问题就出在这个“正”字,他们人好了,可朝廷就不好了,政事堂和枢密院“两府”处理政事真是拉胯,比如为应付鞑军入侵,朝廷军费猛涨,为平衡财政,需要征税。
奈何这些大员们心系天下百姓生活,不愿增税!
如饶虎臣任建康知府时,大雨弥旬,洪水泛滥,他大力推行荒政,调遣官吏深入赈灾,救活灾民数万人。
也就是说,这位相公是个散财童子。
倒也不是一昧散财,饶虎臣勤心庶务,厉行节约,蠲免苛捐杂税,不向朝廷伸手要一个铜板,就使得府库积金50余万两。
如今朝廷缺钱,饶虎臣拿他以前作法为例子,振振有辞地说官家节约一点,官府节约一点,这钱不就出来了吗?别去抢老百姓的钱!
这种苦官家和官吏,不苦老百姓的作法深得林存、朱熠赞同,理宗脸板板地不说话,心烦得很。
M了个B的,害得劳资后院着火!
要节约宫里的用度,削减她们的脂粉钱,那些妃嫔和大TJ们就象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岂肯与相公们善罢干休!
她们不能与相公们直接理论,就来烦理宗,还没削减她们的用度,她们已经吵翻了天,在理宗耳边碎碎念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大TJ作为家奴,不能与官家提意见,只是身姿柔软地说“官家,这儿要钱,那儿也要钱,既然相公们说没钱了,那就不做了吧!”
川帅孟之祥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想想宫里这么多女人,这么多只鸭子在理宗耳边聒噪……
很好,前阵子宫人们取暖用的是有烟炭而不是无烟炭,宫人们一身烟火气燎绕,难闻得很,近着理宗时他只觉得恶心,换作是无烟炭就全无问题。
可是没办法啊,相公们说要削减各处用度,宫里当先示范。
别说宫人们有意见,官吏们更是意见大过天。
想让马儿干活,又想马儿不吃草,那官吏们全部躺平!
对于公事,他们不会直接反对,但他们会来个“拖”字,让政事处理以蜗牛爬的速度前行,一件简单的公事,他们在朝廷规定的时间内,稳稳地把它拖宕处理,几天也做不成一件事。
加上马天骥和丁党的拆台,想尽办法去破坏政事堂和枢密院两府公事,如此一来,朝廷的办事效率可想而知!
政事不顺,理宗实在不耐,又有最宠爱的阎贵妃在他耳边吹枕头风道:“丁相公在朝,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上能让官家称心如意,下能让官吏百姓过得去,那些大儒,他们做不成事,还是让他们去翰林院呆着做他们的学问吧!”
“呵呵呵!”理宗笑道:“他们满腹经纶,没什么人能教他们学问了,让他们去地方任职,做出一些事来吧!”
这时丁党成员,监察御史吴衍弹劾林存、朱熠和饶虎臣等相公尸位素餐,有负圣望……巴拉巴拉地一大堆罪名,有的有理有据,有的子虚乌有。
如果理宗信任他们,他们是P事全无,现在理宗就以吴衍的弹章为由,拿下林存。
林存被罢免,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知建宁府出外。
丁大全复出,他为“真宰相”,即拥有左右宰相或枢密使的身份,以他为首执掌朝政,朱熠、马天骥和饶虎臣为副相,头衔为参知政事或知枢密院事、同知枢密院事、签书枢密院事等官职。
得马天骥帮助,虽有朱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