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出动前作过演练,许多地方的民夫受袭后依旧乱作一团,许多人哭叫着掉进沟里去了,有的人被挤倒在地,顿时被密密麻麻的人践踏惨叫。
尽管如此,民夫无人退却,他们依旧坚定向前!
所有的民夫都是自愿的,签定了生死状,按了指模,一旦死掉,按军人抚恤标准给付家人抚恤金。
伤者全程医药费由军队负责,若残了,由国家按伤残军人待遇恩养。
与鞑靼人不同,宋军一般很少签军及捉来敌国民众去填沟壑,只能由本国军队与民夫硬上。
在掩护下,有着较好防护的民夫把三段护城河陆续填平,不断地有人倒下,护城河里面堆满了沙土袋石头和尸体,沙石中间时不时有人手伸着,有的人甚至是受着伤也被填埋,十分恐怖!
混乱中,想把那些尸体或伤员抢回来,也是不成。
在西城墙,当快要铺到对面时,鞑军悍然出击。
上百死士蜂拥地冲出了羊马墙,一些民夫被他们杀死,随即混杂在民夫当中的宋军上前,与鞑军交手。
这批鞑军悍勇无匹,身穿铁甲,采取以一换一的战法,不顾宋军的攻击,只攻不守,打得眼前宋军节节败退。
按照生死状,民夫不用直面鞑军,他们撤退时,把宋军队形给冲乱了,军民一片混乱地逃散,结果,百余鞑军打杀了三百多的民夫与宋军,损失无几,安全地退回羊马墙内。
宋军攻打安排为帅府军队和蒲元圭打南面城墙,张实和杨大渊打东面城墙,谭渊和杨寅打西面围墙,结果败下阵的是谭渊。
谭渊气歪了鼻子,上一次打兴元府时他打得不理想,侥幸不被追究,这次再打岔了,朝廷只怕会拿他开刀。
因此他下令把败退的军卒召集起来,对他们严厉地训斥,然后,下令将他们列为敢死队,再冲上前去,如果退却,这次是问斩!
在严厉的军纪下,宋军向着防御森严的兴元府城墙发动了猛攻!
投石车持续轰击着城墙,有时,石头像冰雹一样往城墙上落,一些地方的城墙被砸裂,城垛被砸出了口子,石头砸得城墙上的空地到处都是,城面房屋也是“砰砰哐哐”地乱响,许多房屋被砸倒了,一片狼藉。
城下宋军向着城上抛射弓箭,一时间弦声响成一片,箭矢落在鞑军的护甲头盔上叮当作响,偶有运气太不好的结合部的皮甲被射穿在惨叫。
有时,箭矢覆盖了一片城墙,插满了箭!
城上鞑军用盾牌挡着,城下推着云梯和井栏,抬着长梯的步兵,以及拿着剑盾弓箭的宋军人马弥漫过来。
当他们接近时,鞑军投石车反击,火油弹拖着长烟掉落宋军人群中,鞑军向着城下射箭,前面的人放了弩矢,后面的人接着上前放。
一座云梯搭在城墙上,立即挨了三枚火油罐子,砸在云梯上碎开,油料洒在云梯上,接着鞑军扔出火把,那云梯即刻燃起了大火,黑烟滚滚。
更多的宋军士卒拿着长梯直接搭上了城墙,后面的人马蜂拥而至。
鞑军军官高呼着:“杀死南蛮,杀死南蛮!”
很快无数的木梯搭在了城墙边上,宋军士卒们迅速地向上爬,另外几架云梯也靠拢上来了,士卒们咚咚地往上冲着,东南西三个城墙立面上像被蚂蚁附着满了一样。
然后,城上的檑石木炮瓶灰金汁如暴雨倾泻一般,即把三面围墙上的宋军给一扫而空。
城墙根处一片悲号,火光冲起,空中黑烟弥漫,双方的叫喊声震耳欲聋。
战斗周而复始,不断地进行着。
余玠看着惨烈的战斗,他亲自檑鼓督战,而青居军没有参与攻城,也派出了不少军中优秀射手去暗算鞑靼人,屡有斩获。
但鞑靼人中穿着重甲者多,有的家伙穿上三层甲,你就算把他们射成刺猬,他照样也是活蹦乱跳。
有时,城下宋军眼前一亮,有人登上了城墙头。
随即大家的眼神暗淡下来,在鞑军奋不顾身的攻击下,登城宋军尽灭!
战斗异常地惨烈,宋军采用层层围城、轮番攻击的战术,他们环城数匝进行炮轰梯冲,而且攻城昼夜不息,军史上记载道“兜鏖夜烛,城为之赤”。
余玠派出游骑兵,到四周扫荡,清除鞑鞑靼人,向民众宣称“王师北伐,吊万民伐有罪,汉中克日可复!”
在宋军进攻的影响下,汉中一带百姓纷纷前来投奔,协助宋军总攻兴元城。
汉中原是大宋的,失守时间并不长,民众向宋。
主要是鞑靼人过于苛刻,他们不事生产,需要什么都压榨民间,强索硬要,漂亮的小娘子也被他们带走,任由凌辱!
都属于自己统治的地方,原宋民也是他们的子民了,他们居然还拿东西不给钱,太过分了!
一旦与南宋交兵,鞑靼人大肆签军,签发普通民众当替死鬼去填沟壑,死了白搭,没分文抚恤。
民夫帮他们运输东西,连毛驴和牛只都给扣押下来吃掉,闹得可谓是天怒人怨。
所以,一旦鞑靼人有难,民众喜闻乐见,还过来帮助宋军,也帮了大忙。
由于伤亡过大,随宋军出征的民夫都被补进宋军中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