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攻城不顺与挖地道不成功,鞑军死伤惨重,入城鞑子的首级都被挂在城头上示众,头颅或吊在小笼子里或者是挂在竹竿下,蒙古军人们见状后议论纷纷,然而口温不花不为所动。
他本部一万人损失非常少,死的人最多的是签军,还有色目人、西夏人与汉军,只要鞑靼人没死多少,他管其他人死多少,依旧着各部攻城,不得怠慢!
在鞑靼人的高压下,各支部队勉为其强地攻城,私底下则是怨声载道。
打仗嘛,哪能不死人。
问题是黄州城是阎罗殿,有两个夺命判官守着,来多少人就死多少人,哪能再打下去。
鞑靼人士气低迷,而城内宋军已经作好了反击的准备,要出城痛击鞑军了!
从敌方进攻的情况就能够看出敌军的攻击态势已经消耗待尽,现在是反击的好时机,孟珙审时度势,在黄州府衙大集诸将,作反击的部署!
“孟之祥!”孟珙道。
“在!”他站出来道。
“你率左军一千人,去进攻口温不花的大营!”孟珙下达命令,一下子就给他压了担子,引众人侧目。
敌军主帅、宗王口温不花的大营想必是防守严密,高手如云,谁敢去攻击口温不花,风险很大。
但或许也只有孟之祥才能干得到,现在的他,几乎是在黄州诸武将序列中的第一高手,他不去谁去?
还有,孟珙展示了自己的大公无私,自家的侄子都派出了最艰巨的任务,其他人还能怎么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孟之祥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应允,众人暗忖他真是带种。
“刘全!”孟珙继续点将道。
“在!”刘全出班道。
“你带一千人,负责攻击色目人的营盘!”孟珙指示道。
“没问题!”刘全领取任务。
色目人相当凶恶,且在刘全那里吃了大亏,就安排他去攻击色目人。
孟珙一个个地分派任务,差贺顺去攻西夏军、张汉英攻签军左营、雷去危去攻签军右营、曹文镛去攻鞑军粮寨,都是各率兵一千,最后安排到攻击张柔营盘时,孟珙之所以留到最后,其实是想自己亲自上,知己知彼,他知道张柔不是一般将领能够对付的。
没想到一旁的黄州守将,钤辖王鉴站出来,自告奋勇地道:“让我去打张柔!”
孟珙被他抢了先,一窒之下,没能阻止王鉴滔滔发声道:“张柔身为汉人,却一心为鞑子着想,如果没有他空袭城西大湖,得到船只,黄州都不会这么狼狈!”
“我誓杀此僚,孟太尉,让我去吧!”王鉴说道。
他坚决请战,孟珙不好与他争,遂同意了由王鉴出战,但要王鉴小心谨慎一点,若事不谐时,即行撤退。
部队准备夜战!
古代夜战并不好打,一打起来,将领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士兵。
但夜战是弱旅战胜强军的重要手段,不能不夜战。
鞑军势大,虽然攻城中损失了不少人马,依旧是兵多将广,尤其是北虏,无论金军还是鞑军,最喜欢签军,开战时先以签军消耗宋军实力,再上真鞑,无往而不利。
所以必须夜战,夜战时鞑军就不能上签军,双方硬碰硬,就看大家的本事与运气了!
……
开完大会开小会,孟之祥召集左军军官们开会,宣布他们领受到的任务是进攻口温不花的大营。
任务最艰巨,但无人有意见。
他们有信心完成任务,有信心保存自己。孟之祥心忖道:“这支部队已经磨炼出来了!”
假以时日,他们会成为天下有数的强军。
可惜,很难坚持到这个时候,他们在一段时间后,将会从孟之祥身边调离,毕竟朝廷有“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制度。
左军敢战,同在一起的飞捷军统制王双表示不满,他的部队被确定为预备队,没有夜战任务。
马军司飞捷军经常与步军司左军协同作战,也变得好战起来。
王双一开始就缠着要参战,结果如愿以偿,他与他的家将牙兵们将独立参战。
“准备的夜战,我建议一个字,乱!”左军副统制官王坚提议道。
“鞑营有八千人,八倍于我,绝不能让他们结阵,否则我们难以取胜,因此必须让他们混乱,甚至啸营!”王坚说明道。
“对,我们的夜战,将在乱中取胜。”孟之祥同意道。
“不仅如此,我们夜战时,应该分成三个部分,一个部分就是前锋,选二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要一冲到底,从营头冲到营尾,制造鞑军的全营混乱!第二个是中军,主要负责与鞑军厮杀!还有第三部分是弓箭手,选一百人,他们要负责消灭敌军的军官以及灭火,灭掉他们点的火,不让他们有光线照明。”
这条策略非常好,制造混乱,让鞑军无法集结反击,制造黑暗,使得大家都在相同条件下作战,人少反而有优势。
“前锋的任务最重要,七郎你的作战能力最强,我建议你充当前锋的矛头!”王坚说道。
“夜战要动作迅猛,以伤人为主,除了弓箭手,所有的人都带朴刀。”王坚继续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