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统制官樊显大惊,拍马绰刀,直取刘亨安。
两人刀槊相交,樊显被震到在马上东倒西歪,显然他远不是刘亨安的对手。
好在另一统制官张迪见状也挺枪助阵,与樊显双战刘亨安,两人配合,一攻一守,当刘亨安进攻时,受攻的宋将防守,没受攻的宋将则拼命进攻,遂行围魏救赵战术。
刘亨安部下岂能容忍他们胡来,待要上前助战时,被刘亨安阻住,说你们不必上前,否则容易误伤。
好个刘亨安,功夫尽展,沉重的大槊挥舞如风,即使樊显、张迪二打一,依旧不是对手,每每大槊重击,就让两个宋将如风中之烛般摇曳。
两人打到应接不暇,浑身油汗,叫苦不迭。
方待逃跑时,却哪里来得及,大槊抹过樊显的脖子,血光迸现,他一头栽落在地。
张迪好慌,勉强招架数合,被刘亨安一槊刺于马下,张迪身披重铠,如同纸糊一般。
两位统制官战死,宋军阵脚动摇,主将杨谊强作镇定,遣精兵五百上前阻挡。
这是他贴身亲兵,装备好,训练足,士气高,上前迎战刘亨安,即使刘亨安的大槊威武,也被宋军敌住,杀了一层又一层,直杀到鲜血尽染大槊,流到手上,还是不能破阵。
此时刘亨安的部属擎起大弓,向着这支顽强的宋军发动暴射!
三千骑兵中有二千人发箭,两分钟内人均急射二十箭。
四千多枝箭发出,五百宋军尽倒在地上。
连杨谊也连中三箭,当中二箭射透重铠,一箭射在了左肩,一箭射中右胁,顿时鲜血流出,好在射入不深,解甲急急拨箭。
此时刘亨安率骑兵冲阵,势如破竹,宋军中军就此崩阵。
杨谊在家将们的护送下逃离战场,而刘亨安则率军攻打宋军左阵,马到功成,宋军大溃。
宋军右阵则人人胆寒,不待刘亨安来攻,自行溃散。
于是,杨谊所率领的庐州强勇一万五千余人就此崩溃,战场上死伤者不过半,余者四散,漫山遍野都是。
宋师奔溃,被追击百余里,死伤十之八九。
许多宋军,死在路上,可耻地伤口在背后!
此战,蒙古军本队都没有出战,蒙古汉军打宋军就已经取胜。
后来人们发现,只要蒙古军在后督阵,无论是蒙古汉军还是杂胡军都是异常骁勇,战斗力爆棚,而如果无蒙古军押阵,则战斗力一般。
塔察儿大喜,召见刘亨安,拊其背曰:“真骁将也!”着他坐于诸将之右,劳赐甚厚,计有牛羊马万余,金锭百余两,银锭上千两都给了刘亨安。
或有人说摸摸后背有啥了不起?
在奴隶主家天下的社会里,离奴隶主越近,则越受重视,否则,正是那句话:“汉人拿一个盏,跪在地上,不能得他接,接了,未得他饮,安能忍辱事人耶!”
……
另一方面,进入洛阳城的徐敏子部队陆续接着从龙门方向逃过来的宋军官兵,先是说宋军杨谊部与蒙古军发生了大战,随即逃来的官兵大哭道:“我军败了,彻底地败了!”
最终消息确定了,因为杨谊败退洛阳!
他受伤被家将拼死救回,狼狈不堪地进入洛阳城。
此战宋军第二梯队15000人几乎被蒙古军消灭殆尽,被称为龙门之战。
这对徐敏子和宋军的将士来说,不啻是一声晴空霹雳,因为它不仅意味着宋军将得不到增援和补给,而且还说明蒙军主力已经形成了对洛阳宋军的合围态势。
“啊!”徐敏子双眸发直,手脚发颤。
他急召众军官军议,商量怎么办?
钤辖范用吉是个直来直去的军人,大声地道:“还能怎么办,留在这里,死路一条,只有弃城突围!”
事到如今,众人也都放开顾忌,人人言走。
不走不行,皆因洛阳宋军已经“采篙和面作饼而食之”了。
军中乏粮,洛阳无粮,就连能充当军粮的民众也少之又少,军队被迫以蒿草作饼充饥
徐敏子召集诸将,议来议去,最终也只有回师一词。这样一群饥兵疲卒在强敌窥视之下回师,真是谈何容易!但是,这却是宋军的唯一生路。
还在商讨中,守城兵急报:“鞑军至矣!”
徐敏子登城一观,只见东方尘埃大起,正是蒙古军队前来。
“事败,无奈!”徐敏子下了城楼,立即下令部队自南门而出,与蒙古军队平行而行,撤离洛阳!
就这样,宋军结束了梦幻的洛阳城三日游,弃城而走。
等他们撤离之后,蒙古军前锋进占洛阳,报与塔察尔。
塔察尔令苫彻拨都儿率军去赶徐敏子,自己则领大军赶往汴京,试图歼灭宋军
授苫彻拨都儿一计曰:“草原狼追逐马群”让他大喜而去。
所谓“草原狼追逐马群”乃是狼群在追击野马群时,一开始是不会直接阻截马群,不会直挡其锋,而是追在马群的后面去咆哮威吓,以及攻击侧面,一路追逐,让马群恐惧,其群自乱,如此狼群再下手,辄收益大,损失小。
要是一开始就挡着宋军,宋军为逃跑必须杀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