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恺撒说过:“人不可能第二次淌进相同的河流里!”
中国人的老祖宗也教导过:“切勿重蹈覆辙!”
东西方人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前车之鉴,后事之事,由不得大家不慎也!
今年初,蒙古窝阔台汗遣使臣王楫南下来到襄阳,与南宋地方实力派,身为京湖制置使的史嵩之来商议协同攻金的事,并许下诺言,灭金之后将河南地区归宋廷所有。
河南,黄河之南的北宋故地,包括北宋首都东京,只要南宋君臣们一个点头,那就回归南宋的怀抱。
好大的馅饼啊!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昏了头,但对于南宋的君臣们来说,他们可是惊弓之鸟,吃过一次亏还不够吗?靖康之耻才过去106年(1127-1233),记忆深刻啊!
想当年,宋徽宗与虎谋皮,居然与女真人商定合击契丹,在战争的历程中,宋军暴露出战斗水平低劣的情况,被女真人抓住机会,南下一举夺取东京,俘徽钦二帝和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共三千余人被金人如同牲畜一般驱赶着送往北方,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史称靖康之变,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此事件又可称为靖康之耻,一路上,最惨的莫过于那些曾经养尊处优的皇室女眷,她们被迫成为金人的玩物,任由金人发泄,稍有不满,就会被金人残忍杀害。
侥幸活着抵达的,也被投入浣衣院,成为金人随意挑选的泄欲对象。
这其中,不仅包括宋徽宗、宋钦宗的皇后、嫔妃,同时也包括公主之类的金枝玉叶,总之,昔日高高在上的她们,如今都成了金人任意欺凌的人。
而北宋宋徽宗的皇后韦氏亦即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的母亲,自然也在其中,据传她给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生了两个孩子……韦氏后来回到南宋,宋高宗说韦氏没给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生过孩子,也就是说宋高宗没有两名金国的好兄弟,但事情是欲盖弥彰……
今年,同样的事情又摆在南宋君臣的面前,为之奈何?
兹事体大,史嵩之便奏报朝廷,请朝廷决定。
对于是否联蒙抗金,南宋君臣曾经举棋不定。
当时,朝堂上大致分为三个观点,其一,是“保金拒蒙”,其二,是“灭金”,而其三,则是“联蒙灭金”。
第一条自然就不必说了,这种观点在刚提出之初,基本上就遭到了否决,毕竟当时的金国已经是日暮西山,保他的意义不大,更何况双方还有世仇。
重要的事情说三次:“哪怕到了金国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还打着‘北失南补’的主意,想攻打南宋,夺下地盘,苟延残喘。”
一方面,金哀宗对南宋试图以“唇亡齿寒”的名义来劝和,另一方面,金哀宗依旧作着“甲士三千,纵横(南宋)江淮”的美梦。
年初,武仙啸聚三十万人马,实力雄厚,在金哀宗的同意下进攻南宋,结果被全歼,金国失去了最后一支重兵集团,也就失起了重新崛起的最后希望。
本年七月,金哀宗刚在蔡州安顿下来,扶沟县招抚知事刘昌祖就上书,建议伐宋,此时武仙败亡在即,没兵怎么办?
这位仁兄说以金军为前锋,后跟大群河南饥民,必可获胜!
一句话就说到金哀宗的痒处,他让参政张天纲接见刘昌祖,细问策略,然张天纲奏称那人实属招摇撞骗,纸上谈兵,金哀宗大失所望,无奈罢了此事。
到得八月,金哀宗又给陕西行省粘葛完展送去密令,要他集结兵马,预备夺取南宋的兴元(陕西汉中)。
看来,比起联宋抗蒙,金哀宗这位奇葩对于欺负“柔懦不武,如妇人然”的南宋,显然期待更高。
有这么样的皇帝,就彻底地断绝了金国的联宋抗蒙的一线生机。
因此,在南宋朝廷,谁也不敢提“保金拒蒙”,否则,就是农夫与蛇的关系了。
朝堂上的争执,主要集中在第二条和第三条。
需要注意的是,这第二条的灭金,和第三条的联盟灭金,是有着本质区别的,金国要灭,但未必非要联合蒙古。
而大多数人较为支持的,正是第二条,也就是独立灭金。
金国不可信,蒙古人,狼子野心也,一如靖康之变的金军,且蒙古人早就暴露了。
在三年前(公元1230年),蒙古强行借道南宋突袭金国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所以,当时的南宋,不联合蒙古灭金的思想影响占据主流,并且,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南宋积极在宋金边界开展着军事活动,比如孟珙于马镫山击溃金国大将武仙等。
对于蒙古的“极力邀请”,南宋则是能拖就拖,一直含糊其辞。
现在,金国灭亡已成定局之势时,蒙古使臣王楫已经人在临安,强烈要求南宋出兵,南宋朝廷拖而不决,派人来襄阳问史嵩之怎么办?
朝堂衮衮诸公皆尸位素餐,不敢下达决心,问地方官员咋办。
但问是对的,一旦出兵,必定是京湖战区出动军队,在地方实力派中,以史嵩之最为强大,不问他问谁?
史嵩之亦不能决,召孟珙来问计,孟珙明明白白地道:“倘国家事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