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钤辖,第一军已经拿下了金砦!”大队宋军正在前进,孟珙在道左驻马,听取第一军传令兵的报告。
“我军伤亡如何?敌军伤亡情况?”孟珙问类似的话,总是我军伤亡情况在先问。
那个传令兵回答道:“刘仪的部队损失了七十二人(总共出动一百人)我们阵亡了六十八人,受伤二百一十七人,共杀死敌军二千五百多人,俘虏一千六百多人!”
周边听者齐齐一呆,打出这样的敌多伤亡比有点离谱啊!
孟珙也不禁眨眨眼,以他的见多识广,知道以前金军生猛,打宋军就是这样的敌我伤亡比,如今却倒了过来。
“你们军的先锋是小七吗?”孟珙问起来。
“没错,就是小七,他的部队连同马队才六百人,接应到刘仪,从东门杀进去,杀透敌阵,从金砦的东门杀到西门,要不是他兵少,只怕战果更大。”传令兵喜气洋洋地道。
“小七这个家伙,真的是天生吃战场饭的。”孟珙也叹为观止,立即下令部队转向前往攻击沙窝、岵山砦、王子山砦三砦。
由于第一军轻下金砦,激发了其余诸军的勇气,他们绝不甘落后,这军中不止一个孟小七!
宋军攻打柴砦、土砦甚急,而对于王子山砦则是马马虎虎,但王子山砦的金军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天凌晨,第六军副统制史志超嘴里叼着匕首,头一个爬上了王子山砦的北墙,捅死了哨兵,把突击队员们引上北墙,天亮时分,他们发动突袭!
“杀啊!”狂野的呐喊声中,史志超使一口九环鬼头大刀,一路横扫墙上墙下金军,打开砦门,放忠顺军第六军的大部队进来。
宋军涌进砦内,向着惊魂未定的金军猛烈突袭,金军大乱,阵势动摇。
守将是都尉完颜普刚,其父亲是金国元帅守将完颜娄室,完颜普刚表现突出,是完颜家族中的佼佼者,因此人称完颜普刚为“小元帅”,闻讯后他匆忙赶来阻截。
在完颜普刚的指挥下,重甲的金军重整旗鼓,蜂拥而来,史志超夷然不惧,率众猛扑而上。
鬼头刀砍下,直接破甲,金属的撞击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金军完全不顾死活地向着史志超冲来,端的是视死如归,史志超在短短时间连杀十几人,直杀得全身浴血,居然把鬼头大刀都给砍到卷了刃,气得他将刀一丢,恼怒地道:“还说是御器监的东西,狗S!”
他捡地上掉落的兵器来用,非常不凑手,好在他的亲兵们冲过来,当中有人为他奉上了备用的九环鬼头大刀,他就拼命劈砍。把金军给杀得鲜血乱飚,人头到处滚!
战斗得非常混乱,弓弦“啪啪啪”作响,箭矢在空中乱飞,史志超胸前也中了三箭,要不是护甲给力没有穿透,只怕也是危险。
随着宋军越来越多,金军颓势尽显,被赶着往砦内退去,死伤的人越来越多,军溃。
完颜普刚极力挽救,但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只能在亲兵的保护下撤退。
史志超追赶不及,遂在砦内继续砍杀金军,他的亲兵为他送来战马,骑在马上,如虎添翼,杀得愈发起劲了。
帅亲兵沿路杀人,从东杀到西,再从西杀到北,再从北杀到南,一路杀得人头滚滚,尸积如山,砦内流的血,像水一样流入水沟。
当第六军统制官雷去危找到史志超时,看到他的副统制官史志超正疯也似地砍杀路上的金军,问题是,这些金军都跪地投降了!
雷去危不得不趋前拦下发疯的史志超,总算史志超脑袋还没有彻底短路,识得是雷去危,这才停手。
让他下马休息,此时他下马都有点困难,不得不由亲兵扶着,好不容易才下了马,从附近找来一张凳子给他坐下。
史志超全身都是鲜血,象从血水中捞出来一样,很快就把凳子都给湿淋了,腥气扑鼻,隔着五米远都让人嗅之欲呕,可见其杀人之多。
“怎么会搞成这样子?”雷去危不解。
史志超的亲兵偷偷告诉雷去危,说俺主公念叨着:“俺哪点不如孟小七!”
另一个亲兵补充道:“主公说孟小七算老几,哪里够俺杀的人多!”
噢,雷去危明白过来,史志超虽说是史嵩之的亲侄子,但史嵩之嫌弃他不读书,不成材,反对孟小七青睐有加,貌似比亲侄子还亲,让史志超非常不服气,这次他力争先登去攻砦,就是他与孟之祥争风的表现,孟之祥已经成了史志超的心魔!
看到史志超气呼呼地样子,雷去危又好笑又好气,正待劝解,突然眼一瞅,抓住路上过来的一名士兵喝道:“你做了什么?”
那名士兵看似普通一兵,然而身上却佩着一个明晃晃,金灿灿的香囊,取之来,香气袭人,竟能中和史志超的血腥气。
这不是一般的香囊!
见士兵惊慌失措的样子,雷去危好言相问:“你不要害怕,说说你这香囊怎么来的?”
一问,哦,该名士兵名叫王建,乃外围伏路军士,他们遇到了一名金军骑士落单,慌不择路,马匹陷入泥坑中,他们就用箭把那个骑士射杀,分了他的东西。
“你们杀的人,就是这砦的主将,小元帅完颜普刚!”雷去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