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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男爵(2 / 3)

倒因此怜惜君上,道君上与生母咫尺之遥不得相见。”

华阳太后心有戚戚,那是楚国宗室最好的姑娘,也是她最喜欢的晚辈,千里迢迢来到秦国,谁知只有短短几年的好时光。

王绾见太后伤怀,趁热打铁,“如今吕相已去,赵太后除了君上别无倚仗,嫪毐之事在前,太后久留雍城于国不利。”

外臣话音落下,昏暗的殿宇下静得只有火中龟甲轻微的爆裂声。

就在王绾以为老太后依旧不为所动之时,忽听对方冷笑一声,“回来便回来吧,我还怕她不成。”

天上无星无月,院子里时有两三声蝼蛄,景卬睡得正香,翻身之际突然被人大力摇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老爹一身酒气好熏人,两只眼睛红似火烧,“你娘呢?”

他困倦地揉揉眼,“阿姆到有成叔那儿去了。”

“何时去的?这个时辰了,怎还不回来!”

他觉得老爹真烦,问得问题好蠢,“都这个时辰了,有成叔家里又不是没有床睡。”

景腾变了脸色,两只大手把儿子抓得更紧,“你说她常常宿在旁人那里!”

“也没见你天天在自己家睡呀,有成叔又不是旁人,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也经常来呢。”

他话没说完就被老爹一耳刮子打翻在床上,张嘴正要哭,扭头却瞧见他爹仿佛天塌了一般,疯了吧唧大吼一声,提起进来时撂在地上的秦剑,杀气腾腾冲了出去。

少年揉揉脸上的巴掌印子,惆怅地接着睡了,临睡前心里还在想,为何他爹不是有成叔呢,有成叔最好了,肯定不打他。

景腾三更半夜叩开李家大门,果见妻子人在李家,他含羞忍耻,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

妻子神情淡漠,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衔着淡淡的轻佻与不屑,“怎么,白日在宫中撒完了野,晚上又到旁人家里来闹。”

男人恼羞成怒,“连你也知晓了!”

“岂不知,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你还有脸说我,有夫有子,宿在旁人家中,成何体统!”

堂屋里迈出一个年轻男子,弱冠年华,生得眉清目秀讨人喜欢,他笑吟吟走到女子身旁,“姐夫说哪里话,我同阿姐岂是旁人。”

景腾两眼冒火,“李有成……你好胆!”

青年低下头,委屈地扯扯姐姐的衣袖,“阿姐,我又不曾招惹姐夫,他怎这般说我?”

姚氏摸摸青年低垂的脑袋,“疯狗一条,不必理他。”

李信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瞧了来人一眼,语气紧张之中透着乖巧,“我听阿姐的。”

景腾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小子好恶心!

他早就觉得李信这竖子不对劲儿,姚李两家是远亲,李信幼时曾在姚家住过几年,与妻子情同姐弟,一向亲厚。

见二人当着他的面还敢卿卿我我,他气得当场就要提剑杀人。

姚氏上前一步,“你不必在这里撒野,几时和离,给个准话。”

“你竟为了他……要与我和离!”

男人忽然悲从中来,今夜他原本是打算回来向妻儿交代后事,明日一早便自我了断的,不曾想爱妻已先弃他而去了。

“毋须攀扯旁人,怎不撒泡尿瞧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男人喊声虽大,已委屈泪流,“女人!你当初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姚氏轻轻冷笑,“不错,当初是我要嫁给你,当初的景腾年少有志,一心为公,为人踏实勤勉,是文武兼修的全才,我也觉得他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可自从你做了咸阳内史,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哪里……”

妻子打断他苍白的辩解,“从前听人说你一句不是,你能自省三天,现在一言不合便对人喊打喊杀。原先往来的挚友都不同你往来了,你没想过为什么吗?过去的景腾晨读诸子,晚记兵书,谦虚好学,如今家里的书房多久没人打扫了,你知道吗?”

“我……”他想说官署事务繁忙,可他在任上这么长时间,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都够当你面说你不是的,都是一心为你好的人,从来只会阿谀奉承,恨不得将你捧上天的,才真正是对你心存妒忌,盼着你出丑出错的人。国尉说得半点不差,你就是一头蠢驴,不,驴子都比你顶用,家里若是有头驴,还能帮着出力干活儿,我什么都不用你做,只望你能忠于君上,报效国家,为秦人做点事情,可惜,你已不是你了。”

李信也听同僚说了白日之事,“姐夫,你立功心切我能理解,可君上已点了辛梧大将军领兵,你为何偏要争这份功劳。质疑老将,辛梧将军定然心中不快,秦王已下旨,你这一说,又好像君上不够英明,再则,辛梧是相邦的信臣,你抢他的功劳,不是连相邦也得罪了吗?国尉话虽难听,分明是在提点你。”

景腾原已冷静下来,情敌一开口又激得他霎时火冒,“竖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青年抿紧双唇,不经意间向姐姐递去一个可怜的眼神,“是有成妄言了,惹得姐夫着恼。”

姚氏将人一把拉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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