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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茴香(5 / 7)

即刻感到在场其余三人之间,散发出令她如坐针毡的古怪氛围来。刚刚由那粗鲁无比的女记者统领的、生硬无比的采访,竟也算其乐融融了。她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她意识到,“敢于在这种氛围内说点什么”,着实是一种不得了的愚勇。

篮球赛在此时吹响了比赛哨声,多少缓和了一点古怪氛围——多多少少。整场比赛观看过程中,本来少言寡语的流川,一声不吭尚属正常,平素温和随性的仙道,亦几乎一言不发。三人中只有南烈偶尔试图和男友讨论一番战况:“白队9号不赖,对吧枫?”

球星多半只嗯一声。

“我要是白队教练,会组建以9号为核心的进攻体系,而不是4号,4号比赛的能力明显有问题,不是吗,枫?”

“再看看。”

包括中场休息在内的一个多钟头里,此类不咸不淡的交谈,不过响起了两三回。中途南烈倒是体贴地询问了许多次男友,“需不需要喝水”“需不需要去洗手间”“需不需要出去透透气”,晴子明显察觉到,球星经纪人希望球星给予肯定,一旦给予肯定,说不定他就会借口上洗手间,推着男友一去不回,球星一律摇头予以否定。

比赛以东京电击队71:69主场险胜。恰逢东电队长大河田的35岁生日,现场举办了一场简短的生日典礼兼庆祝仪式。

俱乐部主席渡边亲自推来一只象征“东京电击”的闪电造型黑红双色蛋糕,打开了一支长久喷着泡沫的香槟,一队球迷自行组织的“街舞组合”,现场翻着跟头表演了《卡特先生》,主唱自称今年42岁,是笹山橡胶株式会社刚被解雇的轮胎花纹设计工程师,他花了两分钟抨击那家轮胎厂商的加班、拍马屁、不尊重知识产权的企业文化:“原想着今天假如东电输了比赛,回家就蹬着两只轮胎用东电10号球衣上吊哩,但我的偶像樱木花道用最后7秒那个伟大灌篮,打横救起了自杀身亡的我!”他要求现场拥抱偶像与恩人樱木花道,撅起络腮胡子亲吻了偶像的脸,顺带在偶像脸上设计了几个轮胎花纹。

体育馆的停车场内,春风得意、大胜归来的大前锋和几人汇合。看到老搭档,他咧嘴得意的比了中指;看到南烈,他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看到仙道,红发男子脸上冒出了毫不掩饰的怒火:“谁请他来的?不是让你不许给他票吗?晴子,怎么回事?赶紧把他赶走!是你邀请这个卑鄙的混蛋也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花道,别这么无礼!”晴子拽住丈夫的手臂,“仙道君特地来支持你的比赛……仙道君,请你别介意。”

“可以理解,”高大英俊的朝天发男子耸耸肩,半笑不笑地开口,“毕竟樱木君今天所有的宽容,都用在忍受一位轮胎工程师的络腮胡之吻上了。”

老实说,晴子暗暗替仙道感到难受、尴尬。他为什么要来呢?既然此前的球赛观战中,他几乎没主动说一个字。她原以为比赛一结束他会告辞,没想到当他听说比赛后有个“聚餐”,仍一言不发地留了下来。在场并没有一个人真正欢迎他。流川全程对他视而不见——考虑到两人曾是情侣,相当惨痛的分手,可以理解。流川的现任男友南烈则几乎满脸写着“瞧着吧,有机会我会弄死、分尸这个家伙”。晴子可以打赌,即使相田的“臭嘴”不久前那等得罪了南烈,如果必须在相田、仙道中选一个舌吻对象,大阪人会毫不犹豫地激吻相田的“臭嘴”。樱木,樱木更不必说了,晴子再清楚不过,因流川的事,丈夫十余年来对仙道充满了敌意。其实,晴子自己也未尝不埋怨着当年的仙道,虽说她听彩子隐隐透露过一句,“当年可不能怪仙道”,毕竟流川君是她的神祇啊,仙道令她的神祇那时遭受了那般地狱之灾。

但以晴子的秉性,实在当面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来。

“那么餐厅名是阿列农希腊餐厅,在神谷町,仙道君可知道具体位置?哦知道那太好了。我一直很喜欢希腊文化来的,才留意到最近这家新开的餐厅呢,他们的茴香酒尤其富有风味。仙道君也自己开车过来的话,我们餐厅见?”她多少有些扭捏,当说出那个叫“阿佛洛狄忒”的厢房名。

当他们开车进入餐厅的停车场,晴子已隐隐后悔选择了这家餐厅——仅为了她那不足道的心机,想要与自己的神祇,在有希腊众神元素的餐厅里共进晚餐。一对亲密的“情侣”刚结束了一顿愉悦晚餐,一个揽着另一个的肩,双双从餐厅旋转大门走出,双双上了一辆奔驰轿车。那对男子中,较纤细柔美的一位,虽戴着太阳镜,晴子一眼认出是著名主持人藤真健司。藤真那位男伴,不知是醉着酒,还是假装醉着酒,前一秒他刚绅士地亲手为藤真拉开副驾门,后一秒已猛然压住对方吻了起来。樱木一拳打在车内智能温控风扇上:“妈的!搞什么鬼!”

今天着实有些离奇,或许上帝在惩罚她的僭越,晴子隐隐感到不安,这顿晚餐恐怕够呛。她暗暗祈祷着自行开车前来的南烈、流川,包括藤真的现任男友仙道彰,顶好车距拉得足够远,并未看到这不很美妙的一幕。当五人在“阿佛洛狄忒厢房”碰面,晴子立地知道大势已去,显然,那一幕每一个人都看到了。

氛围比起初加倍怪异起来……当晴子强装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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