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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1 / 12)

“宁清歌,你后腰为何会有、”

“刺青?”

话音落下,盛拾月下意识避开对方眼神,偏头往别处看,一边是难以按捺的疑心,一边是怕会触及到对方无法言说的伤痛,故而不大敢直面对方。

周围依旧安静,风吹动树影,惊得一群鸟儿扑扇而起,发出叽叽喳喳的咒骂,空气中泛着股焦灼的闷热。

盛拾月抬手擦了擦额边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紧张。

可耳畔却响起一声轻笑,莫名愉悦。

盛拾月一愣,不可思议地低头看过去,便听到宁清歌开口,说:“我还以为殿下会生气。”

两人还保持着一坐一躺的姿势,于是盛拾月得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着对方,可饶是这样,她也没有占到半点主导权,反倒像个手足无措、在向对方低头的人。

而处于下位的丞相大人,却掀开眼帘,漆黑眼眸漾起缱绻的温柔,似水波掀起圈圈涟漪。

她又道:“我以为殿下发现我的隐瞒后会很生气,甚至会把我的枕头又丢下床,将我赶去隔壁房间。”

她声音清冽,不含半点嬉笑意味,好像确实是这样想过。

盛拾月有些不自在,抬手遮在对方的眼前,认真回想了下,才明白宁清歌为何会有此顾虑。

说不好听些,宁清歌一直在故意欺瞒她。

因盛拾月在这段时间经常受伤、而宁清歌又忙碌的诸多原因,两人其实并未同房太多次,鲜少的那几回,不是熄了烛火,便是宁清歌还穿着衣衫,唯一一回能够瞧清的,还是木榻之上的那一次。

不过宁清歌脱了衣服后,便一直骑坐在她身上,即便最后腿脚无力,摔入软垫之中,也是侧躺着对她,而盛拾月那时被新鲜而陌生的玩意吸引,哪里有心思绕到宁清歌身后?

而且等结束之后,她又被宁清歌哄着说出当年往事,她边说边犯困,哪里能注意到刻着脊骨末端的小小刺青?没有说到一半就睡着,已是极力强撑后的结果。

于是一人有意遮掩,一人完全注意不到,好歹是成了亲的妻妻,盛拾月却到现在才知道这事。

盛拾月想到这儿,不免郁闷了下,她在宁清歌面前就好像透明的,从里到外都被看透、看完了,甚至在发生盥室那事后,上上下下被宁清歌亲过一遍。

而她呢?

若不是这一次宁清歌累极,她主动帮忙换了身衣服,不知还要什么时候才能知晓。

可是……

盛拾月抿了抿唇角,却道:“此事、此事与其他事情不一样,我不与你计较。”

宁清歌眉眼柔了又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候,最后万千话语化作一声轻飘飘的叹息,轻易就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小殿下啊。

世人总说盛拾月顽劣、锱铢必较,可她却不会仗势报复编排、嘲讽她的百姓,就连屡屡得罪她的那些个千门人,她也愿意听其解释,甚至将自

己送入危险境地,对于枕边人的欺骗,这人的第一反应只有怜惜,哪怕宁清歌刻意提醒,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下。

与之对比,被汴京人称赞的屈钰,会因为被盛拾月夺了风头而不满,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迁怒今年的武状元。

自喻为“清流”子弟的许正明,会因输了比赛而设计害人。

那些个嘴上挂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文武百官,私底下也都是一个龌龊样。

就连宁清歌自个,被称做所谓皎月的人,也被贪嗔痴恨爱欲驱使,清冽疏离皮囊下是数不尽的算计,早已陷入这看似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盛世泥泞里去。

就如稚儿拐卖一案,若她出手,即便只是稍稍阻拦,也能使此案不会被六皇女轻易压下去,可盛拾月担忧她被牵连,不肯提,她就不曾理会。

思绪落到这儿,宁清歌闭上了眼,突然有些庆幸,庆幸盛拾月遮住了她的眼睛,以至于许多情绪都被压在眼底,不被对方得知。

这个大梁早就烂透了,从顶上那位到三公九卿,甚至是小小杂吏,像是一颗看似外表枝叶茂密、实际已被蛀虫掏空的树,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倒。

掌心下的眼睫颤动,惹起阵阵痒麻,盛拾月下意识缩手想躲,却被宁清歌更快一步地拽住手腕,扯着她停留在原处。

宁清歌突然问道:“殿下,若树中蛀虫遍布,咬食绿叶、掏空枝干、吸干根茎、藏身与层层木屑之中,我们该如何处理?”

这话题跳转得太快,盛拾月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能茫然看着宁清歌。

那人便答:“我闻南疆苗人有养蛊之术,是将众多毒虫放进一坛中,起初毒虫互相忌惮,各自占据坛中一隅,苗人见状,就会驱赶其中一虫,激怒各方,于是大虫吃小虫,小虫吃更小的虫,互相残杀后,即可得到最后的蛊毒,苗人便能驱使蛊毒为己用。”

盛拾月拧着眉,不知宁清歌为何将话题转到这儿,如果是故意逃避前一个问话,那这个转折也太过生硬了吧?

她张了张嘴,却顺着这个话题,道:“小姨也曾与我说过此事。”

“可毒虫始终是毒虫,你若身强,它便假意顺从你,可倘若向它露出弱点,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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