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凭崽贵。
两只老母鸡跟栾小乖成为朋友,姜兰无法把宝贝孙孙的朋友抓起来炖汤,只能干瞪眼。
戚令世今天格外识趣。
不仅话说得漂亮,并且无师自通学会察言观色。给尴尬的姜兰递过去一个台阶,邀请她坐下来
喝杯茶,有话慢慢说。
姜兰捧着戚令世亲手端过来的茶,觉得有些烫嘴。
本来该说的质问,变得难以启齿。
比如:你就是当年抛弃我闺女的混小子?
你知道小乖是你的女儿吗?
现在想干啥?吃回头草吗?
你父母呢?我要跟他们谈谈!
姜兰瞅瞅戚令世,又瞅瞅自己闺女,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唯有低下头默默喝茶。
戚令世坐到她左手边的位置,身体微微倾过来,薄唇轻启,“伯母。”
姜兰的手狠狠抖了下,差点摔碎价值昂贵的官窑骨瓷茶杯。
栾安舒的朋友们见到她,多半叫‘阿姨’,有几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会开玩笑叫她姐姐。
直接叫‘伯母’的,这还是头一遭。
纵使姜兰性格大大咧咧,也明白‘伯母’和‘阿姨’的区别。
戚令世今天叫伯母,明天恐怕会改口叫岳母。
姜兰稳住颤抖的手,战战兢兢应了声,心里的吐槽却炸开锅。
乱叫什么呢!
我家闺女同意了吗?
就算他同意,我同意了吗!
四年前的旧账还没算清楚呢,别以为你有钱长得帅工作体面脾气又好,老娘就不跟你计较!
姜兰忿忿的想完,自己先蔫了。
是啊。
戚令世贼有钱,长得帅,工作无需多说,脾气还挺和善。听栾安舒的说法,对方并非抛妻弃女的
渣男。
如此优秀的小伙子,想要成为她的女婿。
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姜兰晃了晃脑子。
管它呢。
反正栾安舒主意大,从来不肯听自己的唠叨。她要是想通了,愿意找个人陪自己过完余生。对
于姜兰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喜事。
知女莫若母,姜兰只害怕栾安舒以后孤孤单单的,什么事都往自己心里藏。
——栾安舒心里确实藏了一大堆事。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在想:戚令世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她敢打赌,戚令世从小到大,包括幼崽时期,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比对待自己亲妈还要体贴。
看得出,他非常想要成为姜兰女士的女婿了。
“白费力气。”栾安舒小小声嘟囔。
姜兰女士满意有什么用啊?
我还没同意呢。
“咕咕!咕咕~”栾小乖追着老母鸡,满屋子绕了两圈,总算跑累了。
她扑闪着短短的胳膊,飞到戚令世身边,奶呼呼叫,“萝卜爸爸。”
“嗯。”戚令世习以为常的回应。
姜兰吓了一跳,震惊的看向栾安舒,用眼神问:啥情况?爸爸都叫上了。
半个小时前,栾安舒还信誓旦旦向她保证,说两个人之间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
放弃!
姜兰悟了,自己就不能相信栾安舒。
没发展到那种程度,以栾安舒的性格,能搬到别人家里住吗?
再过几个月,保不齐小乖的弟弟妹妹都萌芽了。
“别看我。”栾安舒挡住她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事情比较复杂,我等会儿给你解
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姜兰惨遭欺骗,闹哄哄说,“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敢情我是外人
对吧?你当年生小乖不跟我打招呼,现在把小乖送回去,也不跟我打招呼!”
“胡说什么呢!”栾安舒炸毛了。
戚令世见她俩要吵起来,连忙按住栾安舒的肩膀,四平八稳对姜兰解释。
“伯母,您误会了,小乖没有被‘送回来’。”
栾安舒身体不自觉紧绷,有些紧张。
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有正式提过戚令世与栾小乖的关系。虽然那张纸已经薄如蝉翼,可她最擅长自欺欺人,始终没有勇气捅破。
戚令世会怎么说呢?栾安舒焦虑极了。
戚令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热度透过衣服,传给栾安舒。
“她永远是安舒的女儿。”戚令世说。
其实,戚令世的想法一直很明确。
无论出于怎样的原因,他确实没有参与栾小乖孕育和成长的过程,往后余生也没有弥补的机
会。
这种情况下,与栾安舒争取同等的地位,非常不合理。
所以,戚令世早就决定,把选择权交给栾安舒。即使她想要长久的独占小乖,戚令世也不会有
任何怨言。
“话是这么说。”姜兰有点绕不过弯,思绪很是复杂。
她思想比较传统。
在她的观念中,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生小孩的。孩子生出来,天生就带着父母双方的血脉。
既然小乖的爸爸出现了,站在孩子的角度,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