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更迭,连续几天都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麟城,远离闹市的居民住宅区。几栋高楼中间,有一个平坦宽阔的活动广场。
午后,附近吃饱睡足的家长们,来到小广场聚众遛娃。
广场中央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每到晚上,附近老头老太太会扛着音箱赶过来,通宵跳广场舞。
这会儿时间还早,四五个学龄前小孩绕着空地你追我赶,嘴里叽里呱啦吵吵嚷嚷。
“辣是我滴球球!给我!”
“不给不给就不给!是我先捡到的,咯咯咯~”
“呜呜呜!我滴球球!”
家长们躲在树荫底下闲话家常,听见小孩哭闹,敷衍又场面的数落两句。
“臭蛋你别跑,快把球还给哥哥。”
“二狗子听话,把球让给弟弟玩一会儿。”
教训完自家孩子,双方家长相视一眼,默契的找台阶,“小孩子闹腾,就爱追着跑。”
“懒得管,随他们去吧。”
几个孩子年纪虽小,却已经摸清楚家长的套路。把他们的话当成耳旁风,继续在阳光下追逐打闹。
清风拂过,空气里突然飘来几缕若有似无的甜香。
奔跑的孩子们不自觉停下脚步,同时看向小广场入口。
有位年级稍长的阿姨,推着宝宝车来到广场。
宝宝车顶撑着遮阳挡板,挡板边沿挂着两串流苏风铃。
风过时铃声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坐在里面的小女孩应该有两三岁,早就到了会走路的年纪。她扎着可爱的星星辫,乌溜溜的眼睛又大又亮,粉雕玉琢一张脸好看极了。整只崽漂亮又灵动,跟周围玩闹的野孩子相比,画风似乎不在同一个次元。
树荫下乘凉的家长们注意到她,互相交换个眼色。
谁家的孩子这么娇气?
以为自己是公主吗!
赵淑惠推着宝宝车,穿过车流不息的十字路口,拐进活动广场后,才放下遮阳挡板。
“小乖,阿姨带着你玩,你自己不要乱跑哦。”赵淑惠把栾小乖抱下宝宝车,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小祖宗受一丁点委屈。
她是栾小乖母亲栾安舒聘请的专业育儿阿姨,日常工作就是负责照顾栾小乖,陪宝宝玩耍。
栾安舒给出的薪资,比麟城育儿阿姨的均价高出整整两倍,赵淑惠对栾小乖自然一百万个上心。
“好哒~”栾小乖今天穿了漂亮的纯白公主裙,怀中抱着兔兔玩偶,声音又脆又甜。
赵淑惠非常珍惜现在的工作。
除了雇主大方之外,还因为栾小乖实在招人喜欢。
由于妈妈工作忙碌的缘故,栾小乖早早学会懂事,极少哭闹耍脾气,也会好好听大人说话。
对于还不到三岁的小朋友来说,她简直是神仙宝宝,难怪栾安舒要叫她小乖。
赵淑惠把宝宝车停好,蹲下来问,“小乖想玩什么?跷跷板还是滑滑梯?”
栾小乖慢吞吞摇头,视线飘向旁边。
赵淑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几个小男孩蠢蠢欲动靠近小乖。
个头稍矮那个,手里捧着灰扑扑的皮球,试探性递给栾小乖。
“球、球球给你玩。”
另一个男孩探出头,“是我滴球球!一起玩~”
栾小乖低头瞧瞧脏兮兮的皮球,慢慢笑弯了眼睛,可爱的脸上出现两个小梨涡,“好呀。”
“哎,小乖你慢点,千万别摔倒了!”赵淑惠不太放心,跟着小乖跑出几步,听见有人阴阳怪气。
“臭蛋和二狗子好心带她玩,瞧把你紧张的。”
“小孩皮实,摔两下又能咋?谁家娃没摔过。”
旁边的家长团凑过来,十分自来熟的跟赵淑惠搭讪。
“小孩应该跟小孩子玩,咱们大人别乱掺和。”
“我瞅你挺面生,刚搬来的吧?”
赵淑惠眼睛盯着栾小乖,心不在焉回答,“嗯,前天搬来的。”
“小姑娘长得真水灵,是你家老小吗?”
赵淑惠怕街坊邻居误会,连忙解释,“我都快四十了,哪有福气要老小?是她妈妈雇我来的。”
“哦,保姆啊。”那人上下打量赵淑惠,嘴里犯嘀咕,“现在当妈的年轻人真会享受,把孩子丢给保姆,就甩手不管事了。”
赵淑惠不想说太多,只解释栾安舒工作忙,只有晚上能照顾孩子。
有人嘴快,顺势问了句,“那她爸爸呢?”
赵淑惠没回答,想要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偏偏有人没眼力劲儿,还继续追问。
‘咚——’
皮球骨碌骨碌滚过来,落在他们脚边。
栾小乖追着球跑过来,弯腰捡起皮球,纯白裙摆沾了灰。
那些婆婆婶婶热衷八卦,不断旁敲侧击打听栾小乖爸爸的事。
“啊?”栾小乖抱着脏脏破破的皮球,眨巴眨巴眼睛。
几个男孩跑过来,听见大人聊天。小孩好奇心重,也对栾小乖的爸爸充满好奇,起哄问了几句。
“小乖没有爸爸。”她仰起奶乖的脸,凝望那群大人,认认真真回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