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看到忽然跪在身前的人，骤然愣住。
这张脸，不就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儿子吗？
老太太一把抱住周建，眼泪决堤，“儿啊！难怪你没入过妈的梦，原来你一直在外面受罪！”
老爷爷也直哭个不停，“阿建啊，这些年你受苦了！是爸没用，连你的尸体都没找回来，害得你在外面当个孤魂野鬼，都没人给你坟头上供。”
那中年妇女也对着面前的清秀少年哽咽，她看过时泠直播中周建的死相，但不敢把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给父母看，怕他们受不住，“哥，你死得好惨啊！”
三十年了，周建第一次体会到了当面哭丧的感觉。
就挺新奇的。
就是怎么他都当鬼那么久了，还是会泪失禁啊？
旁边钟娴和她的师兄们，托时泠的福，经历过几次灵异事件后，对于周建鬼现形都只是惊讶一下，就坦然接受了。
法医能让死人说话，法师也能让死人说话，很合理，很唯物，很科学。
钟娴拉着时泠悄悄说话：“白云建企那边没为难你吧？”
时泠冲她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我现在有靠山。景老认我为孙女了。”
钟娴惊讶之余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过有景老撑腰你也得小心，白云建企水很深，我师兄张望舟就一直在查白云建企的事情，但却至今没什么结果……”
钟娴压低声音，说得含糊，但时泠明白，她是关心她的人身安全。
时泠听着乖乖点头，顺着钟娴的视线往她师兄张望舟那边看了眼。
难怪她那位帅气且看着就很有能力的师兄，每次都来给钟娴当苦力，原来是因为查案不顺郁郁不得志。
张望舟穿着蓝色警服，身姿高挺清瘦，靠墙而站，低头时碎发微微遮住额头。
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他抬眼看来，那双眼睛犀利警觉，像是夜行的狼。
对上时泠视线后，张望舟目光缓和了些许，他对她微微颔首致意。
钟娴也注意到了张望舟的举动，继续跟时泠咬耳朵，“我师兄一直想要查清白云建企工人死因，将周总绳之以法，只是一直没有突破口。这次应该会从这次案件找突破口。”
时泠随口道：“张警官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钟娴惊喜：“真的？”
别人那么说她只会当鼓励，但时泠不一样欸！她超灵的！
时泠被警察小姐姐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也支棱了起来，配合着她那张清冷仙气的面容，颇具高人风范地点了点头。
钟娴眼睛发亮：这波稳了！
……
夜晚，阴云遮月。
印有“白云建工”四個字的蓝色安全隔离墙内，待着工人们还在日夜不停地施工。夜深人静，只有运输和施工的声音。
监工戴着安全帽每个楼层检查，走到楼顶时，见到有个工人站在边上一动不动，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拍了下他肩膀，“怎么回事？偷懒吗？”
工人的身体依旧没动，但是，头却缓缓转了过来，转了整整半圈，以非人类的姿势看着监工。
那张脸——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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