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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相信南越国的实力。你在南越的驻军明显为着两个目的,其一:及时扑灭南越的叛变;其二:其实出兵、帮助南越平定国内、国外的暴|乱。

狄族摄政王女默默感慨:大祁你不要太爱了,南越国奸诈,不值得你的宠爱,若是你把大军集结在北方,与我狄族进行生死决战,那我狄族勇士的赫赫军功,岂不是更加耀眼!

祁峟不知道狄族摄政王女的苦心算计,但他也对南越产生了浓重的不满。

南越被太宗皇帝剥夺了帝号、割走了安南、溪南后,早就不是能独据一方的强国大国了,南越国王能保留王号、国号,已经是太宗皇帝开恩。

这样一个弹丸小国,天天整“老子天下第一”那套,简直谁看谁不爽。

南越要只是单纯的狂妄自大那便算了,偏偏南越还没有臣服的自觉,渐天惦记溪安、安南那两块旧地。

趁着安南反叛,盛靳大军尚未入驻溪南的时候,南越国王示意手下士兵武夫进入安南抢粮、抢人,制造恐慌,安南能忍一时,也未必能忍一世!

安南将领能默认、允许盛靳大军进入溪南,足以说明安南对南越的忌惮、不满。

安南这意思,摆明了说就是—大祁的皇帝在不当人、大祁的统治在怎么腐朽落魄,它安南宁愿自立门户,也绝不愿回归南越的怀抱。

南越对安南五十余年的统治恩情?

呵呵,经历过这五十余年的南越人早就死绝了,便是这些人活着,有的选的情况下,也没几个人想被南越统治。

南越皇族对百姓的盘剥过于残忍,税收一年一变,过分时恨不得十之税七,这有几个庄稼人受得了。

偏偏安南平原,处处是庄稼地、到处是庄稼人。

安南将领看不上大祁,但这不代表他们能接受南越,尤其还是臣服于大祁的南越。

窗外明月高悬,银色清辉皎洁烂漫。

祁峟连着好几天准时上朝,可把崔海河、何玉琢等人高兴个不轻。

瞧瞧他们陛下,到底是个英明君主,便是偶尔小孩子心境发作,又是罢朝、又是出宫,大体也不会耽误了正事。

南越国王带着十多车特产到了京城。

一应子女王后再大祁朝臣的瞩目下缓缓进入勤政殿,向祁峟献上最诚挚最真心的问候。

“祝大祁皇帝陛下圣躬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应公主王子同时行礼,锦绣衣服上坠着的铃铛轻轻摇晃,声音悦耳动听。

祁峟觉着这声音有趣,年轻的异族美人也很漂亮,紧绷的表情舒缓了些许,看上去不再那么冰凉无情。

“王弟不必多礼。”

祁峟心情愉悦地开口,亲切地呼唤四十余岁的南越国王为“王弟。”

老国王脸色瞬间一黑,连带着王后公主们的神色都尴尬了起来,祁峟却只作不觉,继续道:“辛苦王弟王妹大冬天的走一趟,这雨雪交加的恶劣天气,王弟王妹还不辞辛劳不远万里前来看望朕,朕感动无比。”

祁峟假惺惺地示好,屁股都不带动一下,稳稳地坐在轮椅上,也不给辛苦赶来的南越皇族赐座。

只让他们和一众大臣一起站着,一视同仁,毫无优待。

“陛下客气了。”

南越国王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笑得脸都僵了,都换不来一句赐座,他隐晦地瞥了眼祁峟身边的随侍太监,心里一阵无语。

这御前伺候的人也忒没眼力劲,都不知道提醒陛下给他这个国王赐座上茶吗?

南越国王连瞟了小柚子好几眼,瞟完小柚子又去瞟小柚子的小徒弟,目光来回在龙椅附近打转。

祁峟被他赤裸裸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挑衅眼神瞧得心里直发毛,这国王什么东西!无诏入京,还想到他的龙椅上坐坐吗?

可笑。

南越国一众皇亲国戚站在勤政殿中央,接受大祁官员的目光洗礼,祁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

崔海河等礼部官员亦没有认识到失礼所在。

他们若是知道南越国王单纯只是想坐下休息一番,心里只会嗤笑:呵呵,大祁的勤政殿,只有皇帝和凯旋归朝的大将军有资格落座,别说你只是小小附属国的国王,就是盛靳大将军胜利还朝,也不过能享受一月有余的金銮殿赐座。

就算是大祁皇太子、皇太孙,也没得在勤政殿落座的福气!

你一个无诏入京、不安好心的小国国王,还妄想和皇帝陛下一个待遇?做梦。

大祁的君臣界限算不上泾渭分明,比不上前朝大魏严苛,上朝时皇帝坐着大臣跪着,也比不上狄族松散,君臣一堂,不论官职军衔,都乐乐呵呵地坐着。

大祁有大祁的礼仪规矩,祁峟和众大臣暂时都很满意这个规矩。

南越国王绝望地站在朝堂上,紧等慢等等不到一把椅子,心里逐渐绝望、麻木,气愤涌上他的头脑。

但他到底当了十多年的王,耐力和心性比之一般人,都要强上个不少。

他到底是压住了火气,只心里默默记下了大祁皇帝的实力和不屑,他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血洗今日的耻辱,他做不到、他还有儿子、孙子,愚公移山尚可成功,他的大仇必定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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