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三个姐姐见状,也都不甘示弱地彰显存在感,把小小一只的韩榆抱来抱去。
末了,还依依不舍地表示:“榆哥儿一定要常回来看看,爹娘还有我们每天都在想你。”
韩兰英附和:“我跟爹娘也都念着榆哥儿。”
韩榆脸上烫得冒热气,眼睛笑成月牙儿。
站在一旁但被忽视得彻底的韩松:“......”
深深看了眼韩榆,冷酷无情地打断这场长达一刻钟的告别仪式,拎上他去向长辈辞行。
值得一提的是,齐大妮和黄秀兰又又又躺了。
罪魁祸首,是一盘炒豌豆。
正值农历三月,地里种的豌豆都熟了。
齐大妮和黄秀兰两人嘴馋,第一批豌豆长成后就迫不及待薅了一抱回来,预备炒了当零嘴儿吃。
许是太久没做饭,手生又缺乏经验,豌豆只在锅里滚了两圈,就急急盛出来了。
吃的时候美滋滋,吃完一刻钟不到,就开始头晕、上吐下泻。
工具人关大夫再度登场,诊断出两人生病是因为豌豆没炒熟,中毒了。
这让韩榆好生意外,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了点小礼物给她们。
从早上到韩榆离开,每隔两刻钟就要跑一趟茅厕。
瞧这架势,没三两天停不下来。
就算歇了症状,也要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精气神。
韩榆本身就是个冷血的小怪物,是韩宏晔一众人给予了他温暖。
为了他们,韩榆非常乐意使一点小手段。
左右死不了人,权当为爹娘这些年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报仇了。
韩榆坐在牛车上,回头看不断倒退的风景,不无冷漠地想着。
......
回到镇上,继续埋头苦学。
闲暇之余,韩榆随韩松一道去了书斋,接了一份抄书的活计。
韩榆是为书斋抄书的所有读书人里年龄最小的,书斋掌柜得知他和韩松是堂兄弟,好一阵唏嘘。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自力更生,勤勉苦学,日后定有大出息。”
一手交定金,一手交书本纸张,掌柜的没忍住,抚了抚韩榆的脑瓜说道。
韩榆仰头去看韩松。
他顶着张扑克脸,一成不变的疏淡。
可莫名的,韩榆觉得他这一刻心情不错。
“借您吉言。”韩榆踮起脚尖,半个脑袋冒出高高的柜台,“这两本书我半个月应该能抄完,届时再来找您。”
掌柜的应好,目送兄弟二人离开。
转眼到了二月中旬。
除了月度考核出结果那天,再没人找韩榆借韩松的独门密卷。
那些人都被韩松挡在了丁班外面,丁点儿没影响到韩榆。
而韩榆对此亦毫不知情,只当他们明白了读书赋予他们的真正意义。
令韩榆感到困扰的是,丁班依旧有一部分学生在打韩松的主意。
每天送吃食送笔墨,话里话外直指独门密卷。
私塾有明确规定,学生之间不得私相授受。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韩榆又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把东西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但那些人仍不罢休,转而找各种借口跟韩榆探讨问题。
每到最后,话题总会落在独门密卷上。
行为之拙劣,教人又好气又好笑。
韩榆被缠得烦了,把试题交给罗先生,并道明缘由。
一如韩松意料之中,罗先生并未斥责韩榆,温言安抚一番,让他先回去。
韩榆对先生十分信服,不曾追问,只耐心等待先生出招。
两日后,罗先生携着一摞空白考卷出现在丁班。
他让丁班全体学生做了韩榆上交的那几份试题。
试题难度颇高,是月度考核的超级进阶版本。
学生们甫一拿到试题,个个惊得惨无人色。
尤其那些个总缠着韩榆的,试题的三分之一都没做出来,被打击得不轻。
从那以后,再没人找韩榆要什么独门密卷。
好几位同窗甚至对此留下心理阴影,远远见了韩榆,都要绕道而行。
韩榆:“......”
虽然这样搞得他好像什么洪水猛兽,但至少耳边清净了,可以静下心来研读文章。
三月下旬,罗先生开始教丁班的学生写四书题。
四书题是县试必考内容,以“四书”语命题,亦称八股文、时文。【1】
难度不大,都是些简单的八股文。
这也是韩榆第一次接触和县试有关的试题。
兴致勃勃拟写了两篇八股文,反复润色后,就信心满满地交了上去。
韩榆自我感觉不错,应该能达到及格线以上。
然后,他就被先生当堂训斥了。
总结下来,都是说文章的缺点。
......
入学两个月,韩榆惨遭滑铁卢。
他捧着满是批注的文章欲哭无泪,深深地怀疑人生。
小伙伴见韩榆沮丧不已,纷纷摩拳擦掌,势必要让罗先生对韩榆刮目相看。
经过长达两日的学习交流,揣摩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