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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姗cp(2 / 4)

人家一大截。“你多高啊?”

“我1米68呢,净身高,不穿鞋测。”她把脸一偏,鼻尖果然很翘。

张蓉哦了一声,刻意地挺了挺后背。“我1米88,不过在队里算中下,你到底叫什么啊?”

她在犹豫,张蓉看她总是拉扯领子,就在张蓉以为肯定问不出来的时候,她很直率地告诉了自己。

“我叫范姗姗,女字旁的那个姗。”

“范姗姗……”张蓉第一次觉得自己肢体不协调,队里的女生都比自己高,这么娇小的,真的是第一次并肩。

“名字挺好听的,以后那什么……”张蓉挠了挠圆寸,“以后看我比赛,你提前说,手机号有吧,给我留一个。我让教练留位置给你。”

她又不说话了,哼一声便气冲冲地去买沙冰,长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可认识那天的这个背影,张蓉记了二十多年,触手可及。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把那碗浇上炼乳和蜜豆的沙冰再接到手里。

所以,现在呢?

张蓉隔着玻璃看她,一时无话。

陈启在旁边等待,时不时地透露一些范姗姗的近况,似有意又无意,避重就轻,很会安慰人那一套。

“你是范万国的……”张蓉已经忘了他做过自我介绍。

“学生的学生,范教授在精神疾病这一块的贡献,不可磨灭。”陈启说。

“你不用提这个,我还不至于骂他什么。”张蓉笑,暴躁的年纪早已过去,木已成舟骂也没用。

陈启尴尬地笑了,为他方才的小气量蒙羞。“您和病人的关系,祝杰说了,我也不会和范教授提您来过。”

“你提也没关系,我又不怕他,只是这些年……这栋楼我进不来。”张蓉摊开掌心,伸向陈启。女人的手,可是每根手指从第二指节到指根全是茧子。从5岁开始运球,她的指关节比一般女人要粗。

“消毒吧,我进去看看她。”她说。随后是一系列的除菌喷雾,再换上无菌服、鞋套,最后把她准备带进去的运动包也消了一遍。

踏进隔离病房,张蓉首先感觉到温度降了不少。

“有一些设备在里头,温度不宜过高,通风设备全天工作,净化器也开着呢。”陈启同样一身无菌服,还额外戴了口罩。

张蓉指了指最高处的机器。

“那个是脑电监测。”陈启逐一介绍,“植物人和脑死亡有本质区别,您能看出来吧,她的脑电活动仍旧还在。如果是脑死亡就是一条平线,就没有维持生命状态的必要了。”

“她每天怎么吃饭?”张蓉问。

“鼻饲,或胃造瘘。病人有消化能力,而且我观察她有段日子了,她会磨牙,吞咽,只不过力度非常微弱。”陈启拉开窗帘,光线打亮,“唤醒治疗从没间断过,眼睑可以睁开,但是她的眼球转动是无目的性、无意识的,看不到什么,也没法辨认亲人。不是死死板板一块木头躺在这里,身体指标都不错,只是最近皮肤有点干燥。护工每4小时帮她擦护肤乳。”

张蓉走过去,隔着被单,摸出一条明显萎缩的小腿。“没有褥疮吧?”

“您放心,范教授照料得过于精心了,她是我见到过的机能完整性最好的病人,躺这么多年很不容易。”陈启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吧,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张蓉脱口而出,“她还能醒吗?”

陈启犹豫了一刹那。“普通情况下,植物人昏迷半年内是苏醒黄金期,昏迷时间越长,苏醒几率越低。按照范姗姗的状况……如果她不感染肺炎,再这样躺十几年完全没有问题。但也有医学奇迹,我所知道的植物人跨时间昏迷时长,最久的是27年,也许还有更长的病例。范教授从没放弃过,高压氧和中医治疗没有撤。”

“明白,你多费心了。”张蓉这才坐下。该问的问完了,等陈启退出病房,只剩下心跳记录仪的声音。

滴,滴,滴,滴,滴……

张蓉就这样看着她,看到眼球有点涩。

“喂,小不点儿,我来了啊,别说我没看过你。”张蓉狠狠地说,声音比眼睛还涩。

屋里只有设备的运作声,张蓉突然笑了,像自讨了一个没趣儿。她想了想,先把手搓热,深深地呵一口热气再去抓被单下面的那只手。

“皮肤还挺细,胖了。”张蓉边说边笑,和自己的手一比较,真的过于细腻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别急,我现在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滴,滴,滴,滴,滴……

张蓉盯着她的反应,睡得可真香。她凑近一点,贴在范姗姗耳朵边上,吹出一口气来。“骗你的,刚才吓着了吧?”

记忆里的女朋友总是会上当,先生气,气冲冲地跺脚,然后跳起来打。张蓉继续揉搓那只小胖手,又开始找话题笑话她。

那个小翘鼻,和十几年前完全相同。

“你以前笑话我圆寸,现在自己剃光头了吧?”张蓉摸了一把,试试手感,“不错,浑身都挺细腻的,你这颗小脑袋和篮球挺像,够圆的。现在我头发挺长,你不睁眼看看?”

范姗姗睁着细缝的眼睑没有动静。

“不看就不看。给你带了东西,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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